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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旅行(十五)  Who knows

小枫突然间被隽颢放倒,不等他反应过来,隽颢上半身已欺压在他身上,眼前一片阴影罩了下来,隽颢猛地低下头来亲吻着他大张的小嘴,小枫的瞳孔瞬间就收缩了,被突如其来的亲吻震得没法思考,机灵聪敏的脑子忽然像是和身子断了信息般,没有连系,身子僵硬地被男人紧搂着。

 

小枫清澈的眼眸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男人放大的英俊脸孔,薄唇在他微启的唇边辗转来回地磨蹭着。方才悲伤至极的念头完全被吃惊讶异给冲破,早就消散地无影无踪,他的世界彷佛一下子从绝望的地域回到希望的天堂,一时无法从呆愣中醒悟过来,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

 

湿热的唇舌先是舔舐着他的,直到他的唇湿润得闪闪发亮,他下意识地在隽颢的引领下张开嘴,男人立刻送上一个火辣辣的吻,粉红色的舌尖很快撬开了闭合的齿关,强势有力地入侵到小枫嫩滑的口腔内,滑舌一路挺动翻弄沿着小枫的上颚,滑过齿列、牙龈,他空白一片的脑袋只能凭着直觉动作,男人瞬间在小枫的口腔里盈满自己男性的气味,小枫头昏脑胀,意识逐渐在从未经历过的亲密快感朦胧不清,全身止不住的轻颤。

 

小枫本以为一吻将尽,想喘口气,岂知火热的舌尖更加深入挺进,含住他被吓的惊呆的舌头,接着又吸又咬汲取嘴里的甜美津液,身体里的空气几乎就要被榨光了,所有的感官知觉全跟着男人灵活的舔舐移动。

 

「唔--唔--」

 

宁静宽敞的房内,忽然间只剩下了小枫「唔唔」的闷哼,两人紧密相贴完全没有空隙,仅存的那一丝丝残存的空气在两人润湿的唇舌翻搅着,发出令人羞赧的湿润声音。

 

虽然遇劫那次也曾被隽颢吻过,当时隽颢是细细地呵护,就怕伤着他一分一毫,小枫这才知道那全然是属于少年纯情的亲吻,和现在是完全不可比拟的。

 

就算是法式长吻也没有这么激烈热情吧!小枫心里忍不住这样想着,两人舌尖来回嬉戏翻搅,津液在嘴里流溢早就分不清你我,火热激情的程度甚至可以听见对方的强有力的心跳声,一切都让从未有过任何接吻经验的小枫脑袋发傻,任凭隽颢在他的小嘴里肆无忌惮的进攻。

 

好不容易才从连续地激吻中反应过来的小枫,无措的享受人生第一次的情潮骚动,喉间难耐的溢出轻微的呻.吟,那几不可闻的微弱声音竟出乎意料地刺激了隽颢,让他的生理欲望不受控制地绷紧膨胀。

 

一吻结束,隽颢满足地将强势的舌头从小枫口中退出,放开小枫被他舔吻得红肿的唇舌,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可那唇与唇之距离仍是窄到不能再窄,显然是意犹未尽。

 

他深邃幽沉的黑眸细细瞧着近在咫尺的细致脸孔,小枫水亮的眼睛不由地染上氤氲,展现出迷人的神韵,看的隽颢眸中不停闪烁着一道道奇异的星芒,有满足有惊喜,还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他的心中深处欣喜地接收到怀中的人儿全心全意喜欢自己的事实,但理智又交错在这雀跃里,不断在心里漫骂自己是个禽兽,竟然对自己的侄子做出这等不容于世的事。

 

 

小枫顾不上两人近在咫尺,满脸通红地在隽颢的口鼻之间,半张着嘴喘息着,努力调匀自己不稳的气息,实在是太激烈了,若不是隽颢先放开了他,他真以为自己就快要透不过气,晕死在这长吻之下。

 

隽颢品味着小嘴轻吐出如兰般香甜的气味,突地见小枫本能的伸出香软小舌,轻轻舔去唇边,不及咽下而流溢出的盈盈水痕,就这么一个小动作,让他喉头上下滚动了两下,不受控制的掰过小枫的头,将唇再次印上那张诱人小嘴,这次不再是激烈的热吻,而是换上了绵密的细吻,寻着那甜蜜的小舌尖吸吮挑逗,又像是在追逐玩耍,非得要小舌尖回应他,才停下惹得小枫心痒难耐的逗弄,执意把香软小舌引诱进自己的口腔里,用唇舌包含住细细品尝。

 

小枫完全没有想到隽颢居然又一次吻上他,如果只有一次,那他还能解释可能是因为自己哭的太过伤心,就像那次遇劫事件一般,布布他心疼难受才有的反应,只是不小心擦枪走火,那么他真的愿意继续假装下去,继续隐忍也没有关系,他实在害怕自己会愚蠢地打破两人之间那微妙的平衡,如果布布根本没有一点点喜欢他,那么只要能恢复到他告白之前,只要不被驱离,他宁可选择隐瞒一辈子,他可以忍住心痛对布布说没关系,别在意,卑微地请求他,让他留下。

 

可是,布布再一次吻上他算是什么?

 

他真的好在意好在意布布的想法,他是不是能够多期待一些些?

 

是不是他的告白并非全然地失败?

 

是不是一切并不是他想象那样的糟糕?

 

小枫心里纠结着想要知道隽颢的答案,不由得睁开了眼望进了他的眼中,隽颢不用问也知道小枫心里的疑问,只是他给不了答案,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懂自己的心了,他封住了那两片可能随时会发问的柔软唇瓣,空出一只手恶意地揉捏小枫胸前的那处敏感点,立即听到小嘴里吐发出像小猫一样的哼哼,小枫禁不住感官强烈的刺激,所有的疑问全被锁在胸口,难耐地颤抖着眼睑,身子紧紧地偎向隽颢,想缓解身体上无处宣泄的情动折磨。

 

伏在小枫身上的隽颢发现了他下身的变化,小人儿自动地收紧双手,在他怀里轻轻地呜咽出声,隽颢沉黑的眸子里闪着一层难得外露的情动火光,他忽地有那么一瞬的迟疑,心想今晚的突发事件是不可能在一时半刻间参透,若不先解决小家伙生理需求,今晚恐怕是要没完没了了。。。

 

  小枫身上穿着酒店提供的连身睡衣,下面仅着白色的内裤,隽颢单手探进他的睡衣里,顺着手下细滑柔嫩的肌肤,一路向下,熟练地拉开白色的内裤,小枫那精致幼茎精神十足地现出原形。

 

下身突然曝露在冷空气中,凉凉地感觉让沉浸在情.欲中,思考全煳成一团的小枫稍稍唤回一些理智,要他把自己的心思欲念全摊开在爱人的眼前,实在是一件羞赧至极的事,即使对象是布布,他也很难放的开,两腿不自觉的悄悄收拢,低下涨红的小脸,回避开隽颢的目光。

 

看着小枫带着恋慕的迷茫眼神,酡红着脸埋在他胸前,春情荡漾的美好样子,让隽颢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好不容易才醒过神来,俯下身去亲吻小枫的脸颊、颈项、耳朵……试图缓解小家伙初尝人事的羞怯,大手抚过小枫的腰侧,来到大腿内侧,每移动一吋都带起小身子轻微的颤动,小枫不由得地缩了缩腿,羞赧地望向隽颢深情温柔的眼眸,好比黝黑夜空中的星子,让他的心也醉了,将身子完全交给他。

 

「布布,布布……」小枫压抑难耐唤着隽颢,呼吸渐渐有些溷乱,他挪了挪身子去顶隽颢的手,他想要布布的大手去摸摸那折磨着他的东西,好让他释放出来。

 

他几近乞求地望着隽颢,唤着他的名,一遍一遍--

 

「想要?」隽颢在小枫耳边轻声的问,大手恶作剧般地在小枫那宝贝上轻抚了一下。

 

「嗯…嗯…」小枫呜咽着,身体忍不住又是一阵颤栗。

 

看着小枫在自己身下,轻轻地妩媚呻.吟,在他怀里缓缓地扭动颤抖,这一刻,隽颢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去思考了,甚至起了私心,不愿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看到小枫情动美好的样子,一股莫名地占有欲瞬间充塞隽颢的脑子。

 

「那…你要用什么东西来交换?」带着蛊惑意味的低沉嗓音在小枫耳边响起,似有魔力的低语,瓦解他最后的神智。

 

「全部。」小枫不假思索,如誓言般肯定的回答他。

 

隽颢满意地笑了,他的心情如云飞扬,是从未有过的激荡澎湃。

 

他勐地一下咬住了小枫敏感的耳垂,在舌间来回的噬咬,单手在小枫那挺立的东西上轻轻撸动,小枫抓紧了隽颢的后背,在他身下娇羞地呢喃。

 

意乱情迷的小枫感觉到腰腹间,有一只热烫硬实的长物顶抵着他,明白隽颢也起了欲望,也需要解决,便伸手就去抓隽颢那支起的子孙根,却被隽颢眼捷手快的截住,隽颢更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布布,恩……布布……」小枫轻声呢喃,从没有过这般舒爽的感觉,除了本能的抬起腰臀,渴望更多更多,和想要吟叫的念头外,他已经完完全全无法思考任何事了。

 

最后忍无可忍,双手攀上隽颢的颈项,在他耳边喘息摧促。

 

隽颢虽然自己下面已经是硬到不行,但还是想让小枫更舒服,小枫果真是只磨人精来着,从没有任何女人需要他用尽全付心神来应付,而这初尝禁果的少年却做到了。

 

小枫的身子使劲的往男人的胸膛贴紧,两条光熘熘白的晃眼的腿,紧紧夹着隽颢,奇妙的快感让他克制不住的娇吟出声,耵见自己的声音,小枫羞得连脚趾头都蜷起来了,巴不得把自己藏起来似的。

  

「宝贝!」隽颢犹如来自天堂的深情低唤,让小枫全身突然一阵痉挛,隽颢感觉肩头一紧,接着小枫便释放了出来。

 

看着满手的粘稠,真不知道小枫是憋了多久,一次竟有这么大量。

 

隽颢刻意把手举到小枫眼前,让他瞧瞧他自己的"杰作",毫不意外的,见到小枫红着脸马上将眼转开,甚至耳朵都烧红了起来。

 

看着小枫满脸通红的样子,隽颢一脸的坏笑又挂上了嘴角,他就是喜欢逗这只小刺猬,小家伙不但磨人,更能是激发他潜藏在体内的恶劣因子。

 

伸手在床头柜上抽了张抽纸,将手上的黏灼擦了擦,将小枫放倒回床上,迅速套上睡衣,小枫从激情中悠悠转醒,眼神仍有些朦胧,看着隽颢起身下床,他知道隽颢就要走出去。

 

「布布……」小枫轻唤了一声,立刻从床上坐直身体,双手紧紧环住隽颢的腰,不让他离开。

 

小枫紧闭着眼,他怕布布会拉开他的手,狠狠地甩开他,不敢松开手,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知道这样的关系根本不正常,他也知道布布可能只是疼惜他,才会吻他,但是,他真的想永远的留在男人身边,纵使明知自己根本配不上布布。

 

可就算是如此,但是他还是想知道,他真的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吗?

 

小枫勉强睁开眼,望着隽颢的背,吞吞吐吐表达自己的意思,「布布,我,我……」

 

隽颢心里纠结着,大手虚扣住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按理他应该现在就把事情给说清楚,不论如何,这样的关系都是容于世的,就算撇开血缘关系不谈,光是年龄也是一大障碍,他大了小枫将近十岁。更何况,他的思绪早就被小枫突如其来的告白给打乱,他甚至连自己的性向都搞不清了,难道他真能接受自己变成Gay,所有的一切纷乱如麻,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想想。

 

可是,他当感觉到身后紧紧环抱着他的小身子微微颤抖着时,要他狠心去拉开扣在自己腰上的手,他却又怎么也办不到。

 

「布布,我……我喜欢你,那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小枫终究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他的心狂跳地厉害,犹如在天堂与地域间徘徊。他满眼期待地等待着隽颢的回答,同时又怕听见隽颢拒绝的话,他的心真的会撕裂成千千万万片,再也无法愈合。

 

隽颢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回身单手环过小枫的脖颈,将小脑瓜夹在腋下,恨恨地贼笑一声,随后恶狠狠地伸手赏了他一个爆栗,「你以为我会喜欢上一个小鬼头?」

 

小枫痛哼一声,委屈地抱着脑袋,两只大眼古怪地上下打量了下隽颢,觉出隽颢的眼神不带有任何厌恶和鄙夷,他顿时松了口气。却又立马不乐意地大声抗议道,「我才不是小鬼头,而且我已经十六岁了!」

 

隽颢两眼一瞪,伸手作势还想再给他来一个更狠的!

 

小枫见状,怕地缩了脖子。

 

隽颢心里暗忖道,既然一时半刻是理不出个头绪,他也狠不下心断然拒绝,那么他只好先来个拖字诀,待旅行结束过后再说吧!

 

「哎!不管你怎样说,反正我是不可能对个小鬼头感兴趣的!」说完放开小枫,径自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听到这话,小枫自然是不服气,很多夫妻年龄相差一轮两轮的都有,他不相信年龄是个差距。但是,反向推论,布布的意思不就是说,若我不是小鬼头,他就有可能喜欢啰!所以,布布并没有拒绝他,他还是有希望的。

 

「布布,我会变成真正的男人,让你喜欢上我的。」小枫恍然大悟过后,对着隽颢的背影大声宣布。

 

总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能和隽颢平起平坐的人,让他喜欢上自己的,小枫在心里暗自发誓。

 

隽颢顿住了脚,背着小枫的脸上,不由自觉的勾起了嘴角,挂着连他自己都没觉出来的笑,他背对着小枫摊了摊手道:

 

「Who knows!」

 

接着迈出了房门。

 

 

 

 

 

 

                        第82章 旅行(十六)晒甜蜜

经历一场有惊无险的告白过后,小枫美美的睡了一觉,甚至还做了个美梦,清晨五点,小枫就醒来了,眨眨有些蒙眬的双眼,缓缓睁开眼睛,早晨耀眼的阳光洒进屋子里,橙色柔和的光线从落地窗外照入,将房间渲染成一片金黄色调。

 

他看着雪白的欧风蕾丝圆顶和古典高雅的嵌木家具,一时仍不怎明白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他举起双手揉了揉惺忪睡眼,习惯性的踢开被毯子,两脚一蹬,就要翻身下床,未料床沿一软,咚的一声,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啊……呜……好痛……」

 

  宽敞的房间里,先是传来小枫一声惨叫,接着是屁股亲在地上的闷响声,两手捂着摔疼的屁股,不可置信地回头盯着罪魁祸首-床垫瞧着,小枫这才记起现在是在Sydney下榻的酒店,不是在自己的房里。

 

从小睡惯硬木板床的小枫,到了美国隽颢的家中,换成柔软的乳胶床垫,是怎么也睡不习惯,后来隽颢发现特地定做硬一点的床垫后,才睡的安稳,这会儿酒店里的是比乳胶床垫更软的水床,屁股才挪到床沿就整个凹陷下去,才会像熘滑梯一般,直接滑下床去。

 

「床垫君,你真阴险,竟然陷害我,诶……我的屁股……嘶……差点就两瓣变四瓣,倍数分裂了……还笑……都是你……再笑我刺破你……」侧身捂着饱受冲击的可怜屁股蛋儿,小枫叽叽咕咕的对着床自说自话,接着气不过还伸手去拍打凹成笑脸的床。

 

  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刚起床仍处在恍神中的小枫,从床上跌下来只是小小地受了点惊吓,倒也不觉得多痛,抬手拍了拍胸脯,暗道好险,要是在旅游的第一个早上他就屁股重创,那旅行岂不是泡汤了。

 

  这时,他两手撑地想站起来,头刚一抬,就看到一双大脚丫子来到他的身边,小枫这才发现隽颢在他屋子里。

 

他起身的动作瞬间冻结。

心里OS着,布布是什么时候在他房里的?

妈呀!真是糗大了。

昨天自己还说要变成真正的男人呢!隔不到数小时,他又变回小男孩摔下床来。

 

他马上停下起身的动作,尴尬的朝他道早。「早……早安。」

太丢人了!怎么每次都让布布看见自己出糗的模样!而且他还对着床生闷气!

 

大掌罩在他毛茸茸的小脑袋上乱揉一把,头顶传来一阵阵憋笑的声音,在发现自己幼稚的举动全被隽颢尽收眼底,小枫真是恨不能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正当他奋力想着怎样化解尴尬,头顶上的晨曦消失了大半。

 

男人弯身对他伸出手,小枫耸耸鼻子本不想理会,男子汉摔倒了怎么地也要自己爬起来才是。突地心念一转,脑子起了个小揪揪,一时竟忘记了羞赧,鬼使神差地回身拉下隽颢的脖子,主动攀上他的肩头,双腿顺势盘住他的腰,男人竟也不以为意,把小枫从地上整个托抱起。

 

男人笑眯了眼,扬起手在他的屁股蛋上亲昵地拍了一掌,捏着他的俏鼻,调侃他道:「一早,你就表演屁股开花呀!都还没出门呢!」

 

「没开花,没开花,瞧!好的很呢!」小枫俏皮的吐吐小舌,撒娇道。

 

一直担心着告白过后,会让隽颢在心里起疙瘩,两人可能会因此无法自然相处的小枫,完全没有预料到,他害怕了好久的事情竟一件也没发生,他刻意缠着隽颢抱起他来,他的动作出乎意料的自然,一点也没觉着别扭,虽然昨晚布布没说好,但也没说不好呀,出乎意料的结果已经够让他开心的了,至少不是断然拒绝。

 

隽颢微笑,看着粉红灵巧的小舌在眼前上下摆动,他的心里也跟着小枫的俏皮动作泛起浅浅涟漪,这一趟旅行下来小捣蛋不知又会制造出多少意外,可是,自己不但不恼,甚至还觉得似乎只要有小枫在身边,左胸口那处原本空空洞洞的地方,总会因为他的存在,而填塞地满满的。

 

也许,他真是有些私心的。

 

现在他甚至庆幸昨晚他并没有真的拒绝小枫,要不然,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他实在舍不得看到宝贝有一点点不开心,更舍不得见到他伤心落泪,他理不清这样的情绪,他本就不是什么情场高手,顶多也只能算是”床上高手”,对女人,他从不谈爱,只是各取所需,他承认自己没心没肺,但那也是起因于对方想要的是他的钱或他的身体。

 

这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要他的心。他反问自己这到底是因为亲情,或者真的是因为爱情?却得不到答案。。

 

他只知道这个宝贝蛋凭空降世,突然闯入他的生活,打破他多年的孤寂,给他带来了温暖和慰藉。这是他求之不得的幸福,却也是诸多烦恼的开始。

每当小枫眼神一黯,总觉得他的世界也跟着陷入阴霾。。。。

 

一切都等到旅行结束之后再说吧!

 

无论如何,他都希望小枫第一次的旅行能留下美好回忆。

 

「布布,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现在才五奌多呢?」昨晚隽颢离开他房间后,不久,他又听见隽颢房门打开的声音,接着就出门去了。可想而知,是去解决生理需求了,出了这个房门,只要布布愿意勾勾脚趾头,就有一大票的女人愿意服侍他,他嫉妒那些女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拥有隽颢,对两人难以跨越的血缘关系,感到莫可奈何。

 

小枫心里这般想着,没注意到自己把这股无奈全写在脸上,嘟着嘴尽是委屈。

 

隽颢当然想不透小枫的心思,只觉得他的模样可爱极了,好玩的空出一只手,把大掌张开整个贴到这小麻烦精的脸上,企图把这卖萌又惹得自己方寸大乱的小脸给捏扁,才稍一使劲,他惊讶地发现小枫的脸竟不到他一个掌宽,皮肤更是柔软到一个不行,粉粉嫩嫩地摸起来手感真好,不像一般高中生油光满面,他禁不住把玩着小脸,捏圆捏扁,作起各种鬼脸来。

 

「啊……你干嘛啦……咬你……咬你……」小枫”被玩的”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摆脱隽颢的大手。

 

「好软,真好捏。」隽颢意犹未尽地说着。

 

「啊……走开……不准乱捏…」小枫大张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左右驱走在他脸上作怪的手,连忙抬起手捂住两颊,搓揉着简直快被玩地变形的脸皮,磨牙霍霍咕哝着,两眼恨恨地瞪着脸上堆满笑纹的可恶男人。

 

男人低沉而又磁性的笑声,在耳边回荡,那迷死人的俊脸看的小枫心如鹿撞,一阵心荡神驰,为两人像情侣般亲蜜的氛围,感到幸福不已。

 

趁隽颢不备,小枫直起上身朝隽颢突袭,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速度之快在隽颢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他就撤了。

 

隽颢呆愣了好一会儿,等他反应过来,小枫已经从他身上跳下转进卫生间去,黝黑的眸子里带着愕然,接着又弯成了星月。

 

  隽颢看到纤瘦的小人儿红着脸蛋,急慌慌地走进卫浴间梳洗后,脸上的笑就再也掩盖不住的扩大,甜进了心坎里。

 

他以前从不知道小枫竟是这么样起床的,一早他接到公司的电话,想开笔记本传送资料出去,这才记起行李全在小枫这,于是,偷偷熘进到小枫房里,等事情处理完毕,天也朦朦亮,索性就不睡了,将电视声音调小后,就待在小枫房里看当地的晨间新闻和气象。

 

见小枫睡的熟,原以为他还得要再看上一会儿电视,等小枫醒来起码也要到八。九点了吧,暗忖六奌起床实在太早了,出门旅行轻松点就行,不过,今天唯一行程是水上乐园,他想现在天气正热,宝贝又爱玩水,应该会喜欢,搞不好一天都不够他玩,虽然他并不特别觉得有什么好玩的,但好歹是南半球知名的主题乐园,正考虑是不是打个电话让领队延后,就听到旁边的床上传来动静。

 

  他一回身就看到小枫揉着眼睛,傻傻地瞪着天花板发呆,盯着圆顶纱帘好一会儿都没个动静,这时他在心里窃笑着这宝贝蛋肯定是恍神,想不起来自己是住在旅馆了,然后小枫单脚一伸把被子踢开,他还奇怪着小枫想干嘛时,见他噔地一跃而起,接着便传来破空一声惊呼,整个人滑到了地上,伴随着好大一个落地闷响,就看到这小呆瓜自作自受的捂着屁股坐在地毯上哀号,甚至还自言自语,把自己的不小心全赖给床垫,威胁它再笑就刺破它。

 

  小枫的动作真是太滑稽了,他从没想过原来他不在小枫身边,他单独一人的时候竟是这般天真模样,隽颢站在一旁,故意默不作声,听小枫数落床垫君的罪行,捂着脸暗自笑了半天。

 

怪不得,小家伙身上老是青一块紫一块,像他这样一大早还煳里煳涂时,来个鱼跃龙门的下床动作,一不小心就会摔个鼻青脸肿,想念念他以后别再做这危险动作,可看到笨孩子疵牙裂嘴的坐在地上哀号,却又觉得他孩子气的动作实在可爱的紧,这个宝贝蛋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正当隽颢暗自乐的不行的时候,就听见卫生间里陡然一声惊呼,听得隽颢心头一紧,直坐起身,快步往卫生间去,还没走到,小枫风风火火地从卫生间冲了出来,猝不及防的撞进他的怀里,没来的及问他发生什么事,撞疼了没。

 

小家伙倒是先抬起头来,拨开额前的浏海,白皙的瓜子脸上甚至还残留着没来的及冲净的泡泡,蹙着眉头急急地望着他说:「布布,昨晚撞的伤口还没好,又被我抠破了皮,会不会留下疤痕?」说完,伸手又要去摸伤口,被隽颢抓住。

 

小枫这语气,好像他得了什么绝症一般,听得隽颢惊呆了,忙低下头去查看。

 

「别碰它,我看看。」果真注意到小枫那光洁的额头上留着昨夜的瘀痕,快结疤的小伤口被他抠下一层薄皮,正向外渗着血,小枫的指甲缝上也沾了奌血渍,隽颢有些惊讶,虽然沾了奌血,这么小的伤口其实要不了两天也会好的,并不怎么要紧,可小家伙却急地眉头都快要打结了。

 

看着隽颢带着笑意的脸,蹙起的眉却一点也没有松开,「一晚了都没好,是不是好不了了?」

 

隽颢看小枫为了这丁奌大的小伤口,担心自己会变成丑八怪,神色郁郁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忍不住要逗逗他。

 

「不会,没事,擦过药就好了。」隽颢笑着将小枫搂进盥洗室里,拧干毛巾,仔细地从额角到眼窝,鼻子全都擦拭干净,用毛巾特地在伤口周围抹了一圈。

 

小枫一脸担忧,却信任地乖乖盯着他动作。

 

隽颢紧接着拿起牙膏就要往小枫的伤口上涂,吓的小枫瞪大了双眼,他满头的问号,张口结舌,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直到隽颢再也假装不下去,忍俊不住,抱着肚子,伏在洗手台上笑的直不起腰来,小枫才反应过来被戏弄了。

 

「你……哈哈哈……」隽颢突然发现这宝贝真不是普通的单纯,偏偏他又一肚子坏水,时不时总要欺负他一下,整人诡计达成让他不由地笑开怀。

 

「你……又骗我……」小枫看到隽颢竟然利用自己担心留下瑕疵,而戏弄他,气愤的在他身上勐打,越打,隽颢反倒笑的更大声。

 

最后,小枫噘着嘴气嘟嘟地走出盥洗室,自个儿到一边生闷气。

 

隽颢憋着笑追出去,一把拉住小枫的手臂,想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可小枫那个气呀!丢死了人,死命挣扎。不过,小枫的力气哪能比的过隽颢,他一个使劲,即刻把小枫揽腰搂进自己的怀里!

 

「不好笑,你不准笑。」小枫推不开隽颢,只得攥紧了拳头往隽颢胸口砸。

「我保证,不笑了。」

「你都笑完了,要你的保证有什么用。」小枫两眼恨恨地瞪着他,馀怒难消。

 

隽颢嘴角微勾,抬起他的下巴,撩开小枫额前的碎发,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接着又在那伤口上轻轻印了一吻。

 

深邃的眸子像一池幽潭倒映着小枫的脸,眼里满是柔情地对小枫说道,「小傻瓜,这点小伤了不起两天也就会好了,用不着担心,更何况,有你牧华叔叔在不管什么伤疤都能除的,放心。」

 

接着拿来棉签沾了些药膏,仔细涂抹在伤口上,「就算真留了疤,你都是我的宝贝,不管怎样我都喜欢。」

 

隽颢这话说得自自然然,小枫听来却肉麻得不得了,胸口堆满了温暖和幸福,方才还气嘟嘟的小脸,现在却忍不住晕上了红霞,脸上不自觉带上了笑。

 

看得隽颢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在那花瓣般诱人的柔嫩双唇上浅啄,下一瞬又立刻恢复了理智,尴尬的推开小枫。

 

「额……时间不早了,你快换好衣服,我们到楼下用餐去吧!」说完,飞也似的走了出去,留下他身后,捂着嘴暗自窃喜的小枫。

 

 

 

 

 

 

 

                        第83章 旅行(十七) 风雨前的宁静 上

游览车一到水上乐园的门前,还来不及停妥,小枫已经一熘烟地跑出车外,往水上乐园里面一瞧。

 

嗬!紧临着海水的乐园里,一望无际的白色沙滩绵延好几公里远,沙滩上四处可见男男女女正做着日光浴。’

 

陆上的这一面有一座大型的人工湖,一座座抢眼的“大型玩具”,像是水上跷跷板、水上跳跳床、急流滑梯、大海啸,冰山、攀岩等等游乐设施数都数不尽,沿着一路并排过去,大人小孩穿梭在一项项游乐设施中,好不热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看得小枫眼睛都发亮了,兴奋地就要往里头冲去,被尾随着他的隽颢给栏下。

 

「布布,做什么?」小枫眼见隽颢挤了一手的乳霜,频往他脸上抹。「不要!不要!油油地!」

 

小枫挣扎着不想让油腻腻的东西涂在脸上,无奈被隽颢扣在臂膀里,「不行!不擦不让你玩!这么大个太阳,不擦防晒霜,一天下来肯定脱掉你一层皮!」

 

小枫鼓着两边鳃帮子,杏眼圆瞪,莫可奈何地任隽颢在脸上身上涂抹,看小枫的样子,隽颢不由得皱起眉头,暗忖自己到底是何时变成这般模样,越来越像个老大妈了。

 

他拎个包,匆匆忙忙地追着小枫下车,顾不得整理自己的仪容,一门心思全落在小枫身上,就怕他晒伤难受,前后众美女们今日打扮如何,他甚至都没撇过一眼,这可怕的事实就是他自己也都不敢相信,这竟然是过去风流倜倘的言二公子。

 

隽颢暗叹口气,跩着跃跃欲试的小枫,从头到脚一处不漏的擦过一遍,「布布,好了吗?快奌!」小枫不停地摧促,等不及要去玩水了。

 

「好了,好了。」

「YAH!」才一放开手,小枫就迫不及待地往水上乐园奔去。

 

  从没到过水上乐园的小枫,在这里总算是大开眼界,在海洋馆里把世界珍奇的水中生物过了一遍,走过最长的海底隧道,换上蛙服到水里喂鱼,紧接着又看了海豚表演,被海豚们亲了好几口,坐上木筏进山洞里探险。这一切都让第一次来水上乐园玩的小枫惊喜连连,一会儿被山洞暗藏的鬼怪吓的惊声尖叫,一会儿又被长相滑稽的鱼类逗的哈哈大笑,隽颢则拿着录相机在一旁追着他录影留念,感染小枫欢愉的心情,笑得眼睛也跟着眯成了弯月。

 

  隽颢看小枫终于玩够本,从山洞里出来了,没来的及问他渴不渴,这疯小子一看到人工湖里的大海啸正要开始,一熘烟跑个没影,两三下剥下衣物,直接跳进湖里等着第一波大海啸冲来,小枫开心地指着大海啸,回头满脸期待的看着隽颢,看人工湖里都是些小朋友,隽颢就不再跟上去凑热闹,笑着比一比手上的录影机,又摆了摆手,让小枫自个儿玩去。

 

沙滩上,放眼望去满是高挑丰盈的各色美女,有的身着暴露惹火的比基尼泳装,有的是引人遐思的中空装,甚至是上空装都不足为奇,争奇斗妍大秀火热身材。

 

隽颢随手要来一杯马丁尼,躺在遮住刺眼大阳伞下的躺椅上,嘴里刁着彩色吸管,倘佯在着名的黄金海岸,享受着这难能可贵的假期。

 

身材硕长的他,一头飘逸及肩的紫黑色头发,在阳光下特别显眼,优雅气度在他身上展露无遗,淡色墨镜后一双深邃眸子若有似无的审视挑选着途経眼前的窈窕女郎,接收到他注视目光的女人无不被他俊朗的外表吸引,勾得魂都丢散了,主动回以目眩的灿烂笑容,向他示好邀约,恨不能贴上他来。

 

这些全逃不过一同出游,随行而来的众美女们的眼,从上飞机以来,那来路不明的少年一直缠着隽颢不放,成日就赖在隽颢的身边转,让她们无从施展媚功,以启动猎金龟大计。

 

虽然,一下飞机,几路人马早已纷纷派人暗中调查这来路不明的少年,可过了一夜,这些财大气粗的政要和集团千金们竟都毫无所获,这出乎意料的结果,更是令众人匪夷所思,毕竟她们所动用的绝不是街坊上唬人用的征信社,所以更加肯定这被隽颢呵护倍至少年绝非泛泛之辈,查出他的身世来历更是刻不容缓,绝不能让竞争对手捷足先登。

 

在查出少年来历之前,她们也不敢对他轻举妄动,好不容易才等到少年离开隽颢的空档,她们自然不可能放过这大好机会,个个磨拳擦掌准备一展媚功。

 

公主游轮集团的两位姐妹花眼捷手快,已先一步靠到隽颢身边。

 

「布莱恩,让我们帮你擦防晒霜吧!今天太阳真好,做太阳浴最合适了。」姐姐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慵懒的微笑,黑亮的秀发软软地散在隽颢的胸膛上,细长的手指沾了防晒霜,调皮的在他结实的胸肌上划动。

 

「吃奌水果吧!」妹妹叉了个水果嗲声嗲气的说,居高临下地凑到隽颢嘴边,单薄比基尼泳衣根本支撑不了高耸又坚挺的白嫩胸部,松松垮垮的垂在隽颢面前,随着她的呼吸动作轻晃着,姣好火辣的身材任谁都要妄想一亲芳泽。

 

馀下的几人眼见敌人已经出手,隽颢也没有拒绝的意思,纷纷簇拥上前,隽颢轻扬起俊美的笑容,游刃有余地享受众美女似及温玉般的”贴身服务”,吴侬软语在耳边此起彼落。

 

自从他领养小枫之后,就没有再享受到这齐人之福,﹐左右逢迎的逍遥日子了,他低头正抿入一口美人送上的冰沙,忽然一个瘦小身影排除万难推开众美人,双手环住隽颢的臂膀,眼神略有些不满地瞥了美人们一眼,倔犟地抬头望着隽颢央求道,「布布,你陪我去玩滑水道。」

 

小枫指指不远处人声鼎沸的标志建筑——一座像是魔王迷宫的高塔城堡,中间有一道长长的滑水道,高度将近有三四层楼高,最刺激好玩的是那滑水道的斜角几乎倾过45度,惹的滑道上顺流而下的游客惊叫连连。

 

看得隽颢不禁暗暗呻.吟了一声,不知道自己恐高的症状受不受的了45度仰角,周身围了这么一大票美人,怎么地他也不好说出自己的难处,天知道他长这么大,还真没玩过什么滑水道,也就是夏天不时在电视广告看过几次而已。

 

「你自己玩,不行吗?」隽颢面有难色。

「那是两人一组滑板的。」小枫还以为隽颢是舍不得身旁的这一圈美人,于是,扯了个小谎。

 

「有这规定哦?」看着小枫眼底满是期盼,不停地央求他,他怎么样也说不出拒绝的话,终是笑着搂住小枫的肩头,「哦!那好吧!我们走!」

 

「耶!我们一起去玩!」见隽颢从美人怀中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来,小枫开心的欢呼,拉着隽颢匆匆地往拥挤的人群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美女们当场石化,待她们反应过来,他们早已钻进拥挤的人群里不见人影了,顿时气得眼冒火光,咬牙切齿。

 

远处的酒吧旁,香琪凤眸微眯,唇边笑意微勾,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心中不知算计着什么,淡淡地看着这挺讽刺的一幕。

 

 

 

 

 

 

 

                        第84章 旅行(十八) 风雨前的宁静 中

三、四层楼高的滑水道一直以来都是水上乐园里头,最受孩子们欢迎,票选前几名的刺激项目,待隽颢和小枫两人走过去的时候,外边又重新排满了人,等轮到他们的时候,早已经去了近半小时的时间。

 

等服务人员帮他们穿好救生衣,就快要轮到他俩时,隽颢探头一瞧,这才惊觉滑水道骇人之处,不仅仅是从外覌扶手看来的45度角,最惊粟刺激的是尾端90度瞬间下坠的坡道直接冲进水池里,怪不得,滑水道上的高分贝尖叫远远胜过其他游乐设施。

 

隽颢这不看还好,站到边上往下一瞧,我去!这么高,当场就有些呼吸加快,腿脚不由得僵硬了起来。

 

「布布。你……」

 

原以为隽颢答应的勉勉强强,是因为舍不得周身的美人们,甚至还为此扯点小谎的小枫,直到两人都站上高塔位置,就快轮到他们两人时,发现隽颢一张俊脸不着痕迹的由红润转为惨白,这才惊觉状况不妙。

 

他知道隽颢有点恐高症,而且隽颢也一再表明没他想象中这么样严重,理所当然地他也以为隽颢只对悬崖或者站在高空恐惧,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男人好面子的心理因素,没对他说出实情。

 

小枫有些忧心地问道︰「你…对滑水道也有恐高症?」

 

隽颢又撇了一眼滑水道,双手抹了一把脸,僵硬地扯出了一个笑,说道:「有一点,但没这严重啦。」

 

天知道,他到底有多恐高!

 

要不是那回被推下山谷身受重伤,他还真不知道恐高是怎么一回事,只能说一个没有恐高症的人,是永远无法体会到他这种后天才引发恐高症人的心情的。回想当时眼睁睁地经历从高处落地,胸腹间被水里的浮木硬是贯穿而过,看着血一滴一滴流尽,慢慢失去知觉,和死神擦身而过,那种五脏六腑全被挤碎压烂,疼痛到昏厥的绝望感受,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特别是一站到高处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在脑中翻腾。

 

他也曾经试图改善这恐高的症状,毕竟敌人仍然存在,虽然事隔五年都不曾出现,但指不定哪天又发动攻击,他不希望敌人发现他有这弱点,被拿来当做攻击的目标,不得脱身。透过牧华的协助,几次疗程下来,症状已经减轻许多,不再像过去一站在高处就眼前发黑、眩晕想吐。

 

前面排队等候玩水的人跟着陡然而起的尖叫声,双双跳进滑水道,两人离准备位置越来越近,放眼望去,底下人头钻动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看起来都好小,成了一个小黑点,更显得滑水道有多高多吓人。

 

在这列上排队的人无不是兴奋雀跃,恨不能赶紧轮到他们,甚至还想多玩几回,但是隽颢却无福消受,他只觉得越来越紧张,然后胃部隐隐地翻涌。

 

看隽颢微蹙着眉,明明脸色惨白,却仍是咬牙逞强的样子,本是兴奋着想体会刺激滑水乐趣的小枫,现下已是玩兴全无,只剩下担忧,甚至莫名地还有些恼火。

 

他二话不说拉起隽颢的手,转身就要往出口地方走去。

 

「怎么了?快轮到我们了。」

「不想玩了。」

「不想玩了?」隽颢讶异地回问道。

「你又在逞强…明明恐…呜呜…」小枫正想要指责隽颢,话未说完,瞬间被隽颢一把扯进怀里,摀住了嘴。

「嘘……别大声嚷嚷!要是被工作人员知道,搞不好真被赶出去呢!」隽颢硬扯出笑脸说。

「呜呜…」小枫一双大眼有些气忿地瞪着隽颢呜叫半天,虽然言语含糊不清,不过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骂他逞能。

「没事,我可以玩的,真的不严重。」

 

听到隽颢说的轻描淡写,就是一向好脾气的小枫也几乎要被惹怒,两眼更是气地直盯着他瞧,他终于知道什么是英雄主义的体现,什么是不顾实际,逞强自大了。

 

看小枫气地都快要冒烟,两颗眼珠简直能喷出火来,隽颢不以为意地干笑两声,此时两人已经来到第一顺位,离滑水道已不到一步之遥,目光才刚往下移,高度所造成的视觉效果,让他的身体忍不住轻颤起来,他艰难地咽了咽唾没,低头揪了小枫一眼,突然放下身段,笑地颇为艰难地在他耳边轻声道,

 

「现在…我…真的需要靠你来保护了。」话落,不由得收紧双臂,紧紧环抱住小枫。

 

耳边传来隽颢近乎撒娇示弱的呢喃,小枫不可置信地回头与隽颢对视,深邃的眼眸微眯起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讥笑自己对恐高症无能为力,眼底吐露着平日绝不轻易表露在外人面前的恐惧,小枫看着他有些赧然的表情,似乎有些明了。

 

他有恐高症,却舍不得拒绝他,强压下心理的不适,仍是陪他来玩滑水道,好比昨晚他对隽颢告白,不论隽颢自己究竟明白不明白是否喜欢他,隽颢都不会拒绝他,似乎只要他泪弹攻势一发,隽颢都只有投降的份。

 

其实,昨晚上的有惊无险只是他小小利用了自己在隽颢心中非同一般的地位,并非真的赢得他的心,他要的不只是隽颢的同情或舍不得,他要的是隽颢肺腑真心,亲口说出爱他的话。

 

不过,能这样被隽颢捧在手心呵护,甚至让这个在外人面前一直像个巨人,无懈可击的人,把心中不轻易泄露的害怕恐惧暴露在他的面前,与他分享,对一个爱慕他的人而言,能被隽颢这样信任,真的已经足够了。

 

他要让隽颢知道,他觉得是一个可以让他依靠的人,不止是精神上,甚至是未来他都打算努力学习,分担他的压力和责任,他们可以相互保护,相互依靠。

 

于是,小枫两手掌心抚上隽颢的手,发现他的手是冰凉的,却还是硬撑的,隽颢就是这么一个勇往直前的人,从不因为困难险阻而退缩,那么他就更没有退缩的理由了,若要想能与他比翼双飞,他定要做个坚强的人。

 

小枫微微一笑,搓覆着他的手,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会保护你的,永远都在你身边,没什么好怕的了。」

 

两人相视而笑。

 

两人坐上滑板,隽颢紧搂着小枫的腰枝,被工作人员一推,小枫哇地一声惊叫出声,一同进到了滑水道。

 

「哇啊--啊--布布--快奌--叫出声就不恐怖了--」小枫一边尖叫,一边不忘提醒后头死抓住他的人。

 

被小枫这样提醒,隽颢这才鼓足了勇气睁开紧闭的眼,想学着他尖叫出声,却摁是叫不出来,那是从小深植在脑中抗压的教育,让他无法启齿。

 

听不到隽颢的回应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小枫更加大胆地放开手,挥舞着臂膀,放大音量示范道,「啊--布布--哇啊--啊--」

隽颢原是抵着小枫的肩头,在45度角的滑水道上,还能隐忍住心中的恐惧,可这会儿,眼前就快要绕进尾端90度瞬间下坠的坡道,神经都绷紧了,额头掌心不断地滴出冷汗。

 

「布布--哇啊--啊--快奌--」小枫不停地示范刻意夸张的大声尖叫。隽颢大张着嘴尝试了几次仍是叫不出声。

 

「布布--啊--来不及了--啊--」

 

终于在掉进下坠的坡道的最后那一瞬,随着小枫的惊叫声,在两人双双掉入水池前,隽颢第一抛开顾虑,啊地一声把满溢在胸口的惊惧全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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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吧!好玩吧?真的很刺激吧!」小枫心满意足地玩过一趟滑水道后,开心地圈着隽颢的手臂追问。

 

隽颢没好气地邪睨了小枫一眼,接着低头喝着手里安神的花茶定一定神,他实在笑不出来,从那90度瞬间下坠的坡道下来后,直到现在休息了好半天,他仍感觉手脚不停地轻微颤抖。

 

看隽颢铁着一张脸,从下了坡道后就没说过什么话,知道他仍心有馀悸,不免在心中贼笑几声,平时都是隽颢耍着他玩,难得今日让他占了上风,虽然趁人之危不很道德,但是要看到弱弱地毫无杀伤力的隽颢更是千载难逢。

 

看小枫躲在他臂弯里笑地贼兮兮的,隽颢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俏鼻,小枫最讨厌隽颢把他当个孩子似的捏他鼻子,他一个大跨步跳开隽颢的身边,趁隽颢仍脚软腿软之际,大声挑衅道:「布布就是平常都欺负我,老天爷帮我出气了。哈哈哈--」说完,对着隽颢扮了个鬼脸,赶紧跑开了去。

 

「好呀!臭小子,你完蛋了。」隽颢大斥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瞬间追了上去。

 

「哇--不要过来--大恶魔追上来了--」一直以为隽颢腿软脚软没气力追上他,才敢大胆挑衅的小枫,没料到隽颢一个箭步就追了上来,吓地他大声惊叫,一刻也不敢停地直往沙滩上逃去。

 

一大一小的两人在海边追逐奔跑,玩兴大开,踩踏过的浪花溅湿了两人,风中回荡着轻亮的和爽朗的两种欢笑声。

 

在沙滩上追逐了一阵,小枫最后仍是被隽颢给逮住,直接扛上了肩,屁股还挨了好几巴掌,以示惩罚,小枫吃痛地想要抗议,话还没来的及说出口,人已经被隽颢扛着带到海水中央,水深约莫到隽颢的腰际,接着被隽颢打横着抱在两臂膀间。

 

「你要做什么?」小枫紧张地大叫。虽然他猜不到隽颢想做什么,但是肯定是可怕的惩罚游戏。

 

「你说呢----」隽颢故意拉长尾音,接着开始晃动双臂。

「不要--啊--不要啦--」小枫扯着嗓子告饶,可隽颢却一奌也没停下来的迹象,反而越摇越大力。

「哈哈哈哈哈……」

「不要--不要--救命呀--」小枫紧张得哇哇大叫。

「哈哈哈……这就是你对我大不敬,应有的惩罚。」说完,不等小枫反应过来,一个使劲把他用力往海中一抛,紧跟着噗通一声,浪花四溅,小枫就这么被丢进海里去了。

 

毫无准备的小枫突然被丢进海里,来不及闭气,勐然呛了好几口海水,咸得发苦的海水瞬间涌进鼻子喉头,小枫剧烈的挣扎了几下,好不容易才踩到地,探出头来,偏偏运气不佳被一个浪花迎面袭来,脚一滑整个人又哗哗地沉进海中,最后被隽颢像提只小猫似地从水里捞起。

 

「咳、咳……」小枫被海水呛得非常难受,不停地咳着,一双眼睛也因为海水冲击,涩涩地睁不开眼来。

 

隽颢好笑的轻抚着他的后背,将小枫拦腰抱起,大掌帮他拨开浸湿的头发,直拍着被呛到的他。

 

「都是你、都是你啦!」小枫感觉自己安全的离开海面,终于放下心来,边拭去脸上的水,边捶打着隽颢的胸膛。

 

一分钟之后,小枫终于能睁开眼,他单手紧紧搭着隽颢的肩头,委屈的红着眼眶,又吸了吸鼻子,接着仰起一张怒气腾腾的俏脸瞪向隽颢。

 

「坏蛋、大猪头、低级……」小嘴气愤地把他所有能骂的字眼全给用上了。

 

隽颢却一点羞愧的表情也无,只是笑着对他耸耸肩。

 

「讨厌鬼…」正当小枫想接着骂的同时,隽颢突然微松开他紧环着小枫的手。

 

小枫就这么措手不及的往下滑了好几十公分,吓了他好大一跳,攀着隽颢湿滑的身体,他持续往下滑去,待他安全地踩到地,这才发现水太过深,他的高度不够,简直就快要灭顶了,只能跳啊跳的,赶紧又爬到隽颢身上,紧张的揽紧他的颈项。

 

「这水好深啊!你……你……做什么吓死人了!」对于一个刚呛过海水的人来说,是绝不想再吃到水的。

 

「阻止你再骂下去呀。」隽颢笑看着他,唇角不住的勾起。

 

「你!」小枫这才知道他打的鬼主意,两手用力捶打着隽颢,「你这个王八蛋。」说完,不干势弱地撑起上身刻意伏在隽颢肩上,往他背后倾倒,隽颢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倒进海里,就这样你一来我一往,直到夕阳西下,两人玩的好不开心。

 

从不曾玩水玩的这般尽兴的小枫,一整天下来,体力全秏尽,累的不成人形,在回程的车上,小枫差不多都歪在隽颢身上睡觉。

 

到了渡假村,隽颢背着他直往房间去,原该团进团出的晚餐,便挪到房间里用,小枫困地连眼皮都睁不开了,隽颢喂他吃下几口饭垫垫胃后,便让他睡下。

 

隽颢亲自拧来了毛巾来给他擦了脸、脖子手臂,小枫靠在隽颢怀里,小脑瓜轻轻地在他身上蹭了两下,象是要睁开眼但却没有,最后两手环上隽颢的腰就睡了过去。

 

隽颢边擦边覌察小枫脸部手部的皮肤,仅是比原本白皙的肌肤稍红了些,并没有晒伤的迹象,庆幸早上帮小枫涂了厚厚的一层防晒霜。

 

回头看看自己的脸却没这么幸运,额头、鼻梁和颧骨都有些晒伤脱皮,特别是额头突出的部位红红一片,该死的,这要是被记者拍到上了报,岂不成了笑话一则,严重损害他单身型男的完美形象。

 

于是,趁着小枫睡着正熟,隽颢便径自到药局买药去了。

 

 

 

 

 

 

                        第85章 旅行(十九) 风雨前的宁静 下

隽颢一出房门,诧异地见到刚送餐进来的服务员手捧着一个玻璃壶,里头装着黄橙橙似是果汁的饮料,守在门外,恭敬地上前说道这是当地盛产的水果,渡假村里自制的果汁,并礼貌地询问是否需要将餐具收回。

 

「麻烦妳了。」看小枫玩疯了,累的连饭都没吃几口光顾着睡,大概不睡到明天早上是醒不过来了,也就不留给他吃了,请服务员全撤走。

 

隽颢接过果汁后,正想将果汁放到小冰箱里,服务员突然提醒道:「先生,这果汁是刚榨好的,现在喝最美味了。」

 

「额…这样啊…可我家孩子睡了,等他起床再喝吧。」

 

「那要不您先尝尝?」

 

「谢谢,我先吃完饭,再和孩子一起喝吧。」见服务员人看起来挺亲切,隽颢并不以为忤,自然回应了她的问题。

 

既然隽颢都这么说了,服务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径自收拾起餐具,隽颢等服务员收拾好,又回头确认小枫睡的正熟,才关门离去。

 

 

服务员目送着隽颢走远,方才亲切的职业笑脸顿时面目一改,嘴角挂上一丝冷笑,朝反方向快步闪进微启着门的客房里。

 

一进门,一个女声从门后传来急急直问。「事情办的怎样?搞定那死小子没?」

「药起效用了,那小子睡了。」刚才的服务员边脱掉身上的装扮边回答着女人的问题。

「确定?」

「恩,他亲口说的,不会错。」

「不会醒来?」

「放心,那安眠药绝对够劲,起码到早上都不会醒了。不过,调好的"醉",没让他喝下。」  

「只要别让死小子来坏事就行。"醉"我来想办法,那死小子老是破坏我计画,要不是现在仍查不出他的来历,我早就把他给除去了,省得碍手碍脚。」

「妳可得沉的住气呀。在查清楚之前,可千万别轻举妄动。现在连高家的人都不挺妳了,要是再出差错,啧啧!这总裁夫人的宝座可就不保了。」小颖瞟了香琪一眼,话里颇有刺激她的意味,挑起香琪敏感的神经。

 

「哼!那位子是我的,谁也别想跟我争。」香琪冷哼一声,愤愤地夺门而出。

 

隽颢在药局里,随手挑了一款药膏,打算赶紧吃完晚餐,回房休息去,今天和小枫闹了一天,其实他也挺累的,别看小枫弱不经风的样子,真要捣蛋起来,可也能整的他人仰马翻的,得赶紧回去为接下来好几天的行程养精蓄锐,他不想被小枫笑他年纪大没战力。

 

走在回程的路上,沿途尽是崭新亮丽的酒店和卖各式纪念品的店铺,中间穿插着不少的酒楼、饭馆、茶坊,热闹的景象和繁华的都市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同,就像是特别为观光打造的城市。

 

一路上全是穿着轻凉的美女,和曼妙的音乐气氛,露天的开放式酒吧沿着海岸线蔓布好几公里远,闪烁着各色霓虹灯光,海风徐徐,似乎胸臆间累积多年令人窒息的竞争和压力,一下子全烟消云散般的舒心,让人感觉特别慵懒,发现这真是一个极为休闲的城市,不愧是闻名遐迩的黄金海岸。

 

隽颢慢悠悠地绕到导游介绍的几家聚落在一起以美食闻名的小店,四下覌望了一番。

 

忽然,一个有间别致的小铺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幢有着欧洲乡村风情的烧烤店,里头几乎全是木制的桌椅,围着吧台的座位可以欣赏街道上的风景,又可以享用美食啤酒,真是恰到好处,店内一群舞者正在台上跳着热情奔放的佛朗明哥舞,炒热现场气氛,很有味道。

 

隽颢毫不犹豫地就选了这间店。拿过酒水单瞧了眼,点了一瓶可乐,再要了一份综合烤物。

 

服务生离开后,隽颢燃起一根烟,慢慢吸着,出神地看着台上与客人跳的正欢的舞者们。店内激情的音乐不停地播放,感受不到大都会的奢迷气氛,倒是能体会南美洲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豪爽。

 

过了一会儿,有人端着酒靠到隽颢的身边来,将其中一杯放在他的面前。隽颢以为是服务生,正想告诉他,并没有奌酒类。

 

侧身一看,才如梦初醒。

 

「原来是香琪啊。还以为是服务生将饮料送错桌了。」隽颢笑道。心里不免有些疑惑,这也太过巧合了吧!不知是香琪尾随他而来,或者真是不期而遇,心情一下子从方才惬意慵懒转为小心戒备。

 

「我要是服务生,肯定故意送错桌,找机会搭讪帅哥呀。」香琪跟着打趣道。

「呐!谁像你这么无聊。」

「隽颢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小枫呢?」香琪故作不知情的样子,讶异地问。

「他玩累了,先睡了。」

 

这时服务员将烤好的套餐一样一样地放在隽颢面前。

 

「隽颢哥,你还没用餐呀?」

「是呀!光顾着打理小枫,自己倒是忘了吃饭了。」隽颢自嘲着,看到服务生送上的是玻璃瓶装密封的可乐,倒是松了口气,因为瓶装还没打开,里面是不可能放东西的。

 

服务生把瓶身擦拭过,在隽颢面前开瓶,才送上桌。不是他太过谨慎,而是为了应付这群如狼似虎,各怀鬼胎的女人不得不小心为上,特别是在他父母亲推波助澜的情况下。

 

隽颢喝了一小口可乐,便吃了起来。

 

「隽颢哥,对小枫真是上心。」忆起几个月前小枫刚到这个家,被隽颢撵出去的那档事,香琪口气仍有些气愤,就因为那档子事害她在隽颢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那是当然,既然领养了,就得视如己出。」隽颢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紧了紧,垂下眼帘,继续吃着晚餐。

 

他怎听不出香琪妒恨的口吻,只是他想探探香琪现在和母亲的敌我关系,到底是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该不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又或者故弄玄虚,好让他上当的障眼法。

 

「自从有了小枫,隽颢哥几乎就没在公开场合亮相了。怪不得,云姨一放出风声,不到一小时立刻满团了。」

 

隽颢一边用叉子沾了奌酱料一边顺口问:「哦?所以真是我母亲放出去的消息?」

 

「听说小枫在公司和众人公布完,一出您办公室的门,就已经有人通风报信,传的满城风雨了。」谁都不愿自己的公司里暗藏敌营的人脉,即使是不知隽颢和高芸芸母子关系早已绝裂的香琪,抓住了这一奌也懂得加油添醋,刻意切割与高芸芸的关系,向隽颢示好靠拢,甚至不惜提供有利的情报,「听说Mrs.Lin.刚毕业的时候是在高家工作,后来被芸姨看重就……」

 

隽颢沉吟了半刻,脸上冷冷的没有表情,放下刀叉,拿过纸巾擦了擦嘴。

 

可在香琪看来,男人的没有表情才正是发怒的前奏,于是,一五一十的把她跟在高芸芸身边所看到的内线消息全都抖了出来,求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地位,重新搏得隽颢的信任。

 

可惜,从未生养过孩子的香琪似乎体会不出所谓的母子连心,就算隽颢和高芸芸母子关系早就绝裂到犹如形同陌路,但隽颢仍是可以轻易参透高芸芸的想法,特别对商场上尔虞我诈的心理战术。隽颢年纪轻轻就能管理跨国企业,甚至让公司连年财报倍进,一是遗传自高芸芸敏锐的商业天赋,二来就是从小在高芸芸身边耳濡目染的成果,虽然高芸芸做为一个母亲是失职的,但是默默成就一个顶尖的领导者却是成功的。

 

于此同时,隽颢从香琪的话语中,可以肯定母亲与她的合作关系是再没有破镜重圆的希望了,或许出发前母亲仍多有犹豫,可现在单凭香琪毫无忠诚的嚣张行径,以母亲一个在商场历练多年的老手,绝不可能压注在香琪身上了。

 

香琪看隽颢已用餐完毕,将她拿来的调酒推到隽颢面前,笑了笑说道:「eaux de vie(水果白兰地),来到酒乡,总得要品尝一下才是呀!」

 

已看透香琪的隽颢,对上她的笑脸不知怎地,突然觉得特别反感,或许是他一向不屑忠诚度低的人,何况,是从他母亲身边投奔而来的人,他更加不可能相信,冷冷的说道:「出门在外,我不碰酒,尤其带着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不能让他有样学样。」

 

「好吧!那我自己喝吧!」香琪咬了咬唇,想不到她透露了这么多,却仍得不到隽颢一丝丝的信任,竟连一杯酒也引诱不成。

 

香琪象征性的抿了一口,一来她说的口沫横飞还真有点渴了,二来她是喝给隽颢看的,以卸下他厚重的心防。

 

隽颢的嘴角不着痕迹的微扬起,又瞟了香琪一眼,看着她恨恨地一口气把整杯酒给干了,起身伸了伸懒腰,宣布道:「哀!泡了一天的海水也是挺累的,我回旅馆休息啰!」

 

话落,不等香琪反应,从皮夹中抽出百元大钞放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吧。

 

香琪危险地眯起了眼,看着隽颢轻快的离去,即使明知隽颢向来行事诡秘难测、心机深重,比起高芸芸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朝一夕间想博取他的信任,那是不可能的事,但她已是骑虎难下,计划已经展开说什么也不能就此打住。

 

正当她苦无对策时,看到隽颢遗忘在桌上的药膏,紧握着最后的一线希望,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

 

 

 

 

 

 

                        第86章  旅行(二十) 美人计

不知沉眠多久,小枫才从睡梦中恍恍惚惚醒来,晚餐根本就没吃几口的他,只觉得肚子咕噜咕噜地饿得难受,嘴里口干舌燥的,浑身筋骨更是酸痛得提都提不起来,只怪自己平常运动太少,才会跑跳个一天就累的不成人形。

 

他努力想睁开酸涩无比的眼睛,却怎么也使不上劲,眼皮儿就好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无比。还没弄明白自己身体是怎么个回事,又感到一股强烈的昏沉袭卷而来,慢慢地几乎又要昏睡过去。

 

小枫忽然全身一震,心里有种恐慌不安的感觉,他的大脑竟支配不了身体,身体明明很饿很饿,脑子却恍惚的厉害,他感觉疲乏不堪,一阵阵的困意不停地翻涌,眼皮越来越沉。

 

脑中顿时一个激灵,突然吓出一身冷汗,忍不住暗忖道,「这!……这!……这难道就是鬼故事里常说的鬼压床?所以身体沉的不行,动也动不了?」

 

小枫心中一这么想,身子便禁不住害怕地微微颤抖起来,用力想撑开眼皮,眼皮却像是沾了胶似的,撑也撑不开,甚至连张口要喊,都喊不出声,只发出呼呼地哮喘气音。

 

一时间,恐惧加剧,他紧拧着眉头,双手死揪着棉被不放,全身寒毛飕飕的直立了起来,最后别无他法之下,在心里唤了几声爸爸妈妈,深吸一口,一股作气地用力从床上翻身坐起,喘了几口大气后,使劲的甩了甩头。

 

小枫用力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好不容易撑开一道眼缝儿,就着窗外倾泻进来的月光,对着四周看了看,确定屋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直道:「好险……原来都是自己吓自己……」

 

眼睛仍是沉重的很,干脆就闭着,低头咽了咽口水,舌苔上彷若吃了黄连一様,苦得让他皱了眉头。

 

难不成是他熟睡时,布布怕他病了,喂他药吃吗?

要不然,嘴里边怎能苦成这样呢?

是不是药里的安眠药成份起了作用,才让他昏昏欲睡?

 

小枫被苦得吐出小舌头,那苦味渗透在味蕾里,就连泌出的唾液也变成真正的苦水了。这让平时就很怕吃苦药的小枫感觉恶心的不得了,顾不上脑袋晕呼呼地,眼睛也睁不太开来,跌跌撞撞的往隔壁房的迷你酒吧去。

 

一打开冰箱,眼前正摆放着一壶黄橙橙像是果汁的饮料,入口酸酸甜甜的很好喝,那香橙味儿正好压过嘴里不停泛涌的苦汁,肚子又饿的紧,小枫想也没想就这么搭着客房准备的小点心,稀哩呼噜地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房外

 

香琪已经先一步回到旅馆,躲在暗处等隽颢回房,看他慢悠悠地从远处走来,刚掏出磁卡要进房,突然冒出头来,唤住了他。

 

「隽颢哥!」

 

隽颢诧异地转头去,看着香琪双手背负在身后,迅速靠到他身边来,一付鬼灵精怪的样子,贼兮兮的笑望着他。

 

这让他忆起两人在高中毕业舞会上认识时那个聪明伶俐的香琪,顶着第一名毕业的头衔邀他跳舞,他重伤在家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香琪竟不识得他这位学校里鼎鼎大名的人物而爆出大笑料,当时的她不像现在为了总裁夫人的位子,满是花花肠子,那难掩尴尬,青涩单纯的样子,让他记忆犹新,好生怀念。

 

隽颢回以迷死人的招牌微笑问道:「看妳笑的,怎么妳捡到神灯呀!」

 

「不是,不是!再猜猜。」香琪看着男人的回复乐不可支,笑着摇头。

 

不知道香琪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调皮,但既然她想要玩游戏,隽颢也就配合的接着猜。

 

「猜不出来,还是你中了彩票了。」隽颢完全看不出一点端倪来。

 

香琪深知隽颢的耐性有限,就是玩游戏也要懂的适可而止,惹毛了大爷可就坏事了。于是,她幸灾乐祸地笑着,拿出藏在身后的药膏在隽颢胸膛上轻点:「完蛋了,总裁大人你这记性,还真是没特助不行哪。」

 

看到香琪手里的药膏,隽颢这才恍然大悟,特地买回来的药膏竟被他给忘在酒吧里,他却压根不记得这事了。

 

「谢啦!」拿过香琪手上的药膏,隽颢道谢一声就打算开门入内。

「隽颢哥!不请我进去坐?」

「这…」看着站在门口的香琪,隽颢微蹙起眉,明白地显示他的不悦。暗忖今晚香琪好像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不知又耍着什么把戏。

 

 「别这样嘛!我可是第一时间就把药膏给物归原主,没功劳也有苦劳的是吧!至少请我进去坐坐,喝口水不为过吧!」香琪摆出嘻皮笑脸的模样。

 

「那好吧,进来坐!不过别太大声响,小枫在睡了。」隽颢只得勉为其难的答应,开门入内。跟他身后入内的香琪一听小枫早就睡了,唇角不禁微微勾起,一付势在必得的样子。

 

她绕过隽颢往客厅走,似是饶有兴致的,对屋内的摆设看了一圈,才回到隽颢身边坐下。

 

「哇!这里可真舒适。」她坐在沙发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斜躺在贵妃椅上的隽颢手拄着抱枕,微阖着眼,神情慵懒惬意几乎就快要睡着了的样子。而他似乎也不准备让香琪久待,心知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只是好奇想看看香琪这会儿是在演着什么把戏,甚至连起身倒杯茶都不打算做。

 

隽颢微抬起眼,瞄了瞄沙发上的香琪,不以为然淡淡说道:「参观完了,那我可以休息了吧?」

 

「隽颢哥,你怎么这样就下逐客令呀!人家水都还没喝呢!」

 

隽颢舒服地叹息一声,直接倒进抱枕堆里,「那你请自便吧!冰箱里有。」

 

香琪立刻气地微眯起眼睛,顶上险些冒出烟来,向来都是被追求她的男人捧在手心里大献殷勤的花蝴蝶,曾几何时受过这般冷落,来作客竟然得自个儿倒水喝,若不是前几次的计划失败,逼着她非今晚得手不可,才能忍着被这般羞辱。

 

她蹬着那双三吋半的细跟高跟鞋,气呼呼地往隔壁房间,与客厅相邻的迷你酒吧踱了过去。

 

迷你酒吧

 

饥渴交迫的小枫抱着玻璃壶,咕噜咕噜地灌,像橙汁味道的饮料一入喉,开始感觉有点辛辣却不难喝,之后,又有一股醇厚微甜的回味,味道比纯果汁来的要好。

 

小枫根本就没喝过酒,也不知道酒是什么味道,一下子就喝了快近半壶。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冰果汁入到喉咙舒服了很多,人也清醒了不少。可之后水果酒的后劲一上来,更让他觉得头昏想睡,敌不过眼前发黑的困意,小枫抱着玻璃壶想往房间走去,却醉的分不清方向,才迈开不了几步就醉地不醒人事,窝靠在吧台后的小角落里睡着了。

 

香琪就着客厅透进来的微亮光线,走近到迷你吧台边,正想伸手去拉开冰箱的门,眼尖的瞟到阴暗的吧台后边,彷佛有个白色的东西,她一向胆小,生来最怕蟑螂、老鼠,又怕黑,特别是鬼!

 

一进到阴暗处更是变地极度敏感,突兀的白色物体尤其吸引她的注意。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那一小团原本静止的白肉色东西,突然迅速飞缩踲藏起来,吓的她差奌惊叫出声,赶紧捂住嘴,好在等了一会儿过后,白肉色东西并没有再出现,香琪以为是老鼠在做怪,才安心地打开冰箱,翻找了一会儿,却不见小颖之前送进房的"醉"。

 

「不是说送进来了吗?怎么不见了?这可怎么办?」香琪上下翻找仍是一无所获,甚至连冰箱四周都找遍了就是寻不到"醉",「怎么办?只有"染",没有"醉",是起不了作用的,到底是藏到哪去了?」

 

最后,香琪仍是遍寻不着,又怕待太久让隽颢起疑,逼不得已只好随便拿出一瓶包装水充数。

 

回到客厅前,香琪偷偷地掏出暗藏在口袋里的口红,小心地又再唇上抹了一圈,事到临头,就是找不到"醉",只有"染"也得要硬着头皮上才行了,至少先迷昏隽颢也成。

 

探头看了眼斜躺在贵妃椅上的隽颢似乎是有些累了,静静地躺着闭目养神,香琪深吸了一口气,无声地踩踏在厚厚地羊毛地毯,直接扑倒在隽颢身上,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胸膛。

 

半梦半醒间的隽颢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的不轻,一下子回过神来,半撑起上身看着环抱住他的女人。

 

意识到头顶上灼人的目光,香琪半睁开了眼,一双像是要看透人心的凌厉目光登时射入她的眸子里。

 

他的眼神让她想起草原里野生猎豹,一双想要攫捕猎物的眼,散发出危险气息。

 

从未见过隽颢这般态势的香琪怕地泪光闪闪,却仍不想放弃,既然都到了这般田地,她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只要这一次成功,她就可以完完全全的得到他,即使得到隽颢之后,他们之间仅存着金钱关系,也没有关系,立即将不安的思绪抛诸脑后。

 

「隽颢哥,你知道……我……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香琪娇嗲嗲的说。目光停留在他半展露开来的胸膛上,小巧的鼻尖和柔软的唇瓣刻意在他身上来回蹭动,纤纤玉手主动将他往躺椅上按,隔着松垮的衬衫,她挑情的手指抚摸着他的结实胸膛。

 

「……请…请你不要拒绝我……」

 

隽颢仍是一声不吭地,如鹰的双眼乌黑而深不可测,玩味地盯着她瞧。

 

「……隽颢哥……对我,你真的一点爱意都没有吗?」她抬起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望向隽颢,眸底已布满了晶盈的泪花。

 

隽颢挑一挑眉,危险的目光慢慢消退去,盯视香琪的眼神转为复杂,更加难以捉摸,在他看来香琪好歹也是个名门闺秀,实在不敢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竟也跟其他女人一样,为了能够在他身上达到目的,利用美色来讨他欢心,引他就范。

 

或许,是他高估了她。

又或许,她跟母亲合作关系已经不存在了,才不得不把自己给献上………

但这又与他何干?

 

怎么着,他都不是一个亏待自己的主,既然香琪都要放手一搏,他岂有不配合的道理?更何况,是自动送到嘴边的肉呢?隽颢嘴角闪过一道几乎觉不出的冷笑,美人计是吗?我倒要看看,美人计之后,妳能拿我怎样?

 

隽颢还在心中腹黑着,香琪一双葇荑已经将隽颢衬衫的钮扣一一解开,坦露出结实的胸膛,从胸前那两块结实的肌肉直到小腹匀称的肌理线条,光看就令人垂涎不已。

 

上帝得天独厚隽颢一人,是不是太没天理了?富可敌国也就算了,人又长得高大俊逸,名副其实的"高富帅"集一身,怪不得,有一狗票的女人不要隽颢一块钱,却愿意和他上床,甚至只是单纯"服侍他"也甘愿。

 

对于女人的求欢早就驾轻就熟的隽颢,缓缓将她薄如蝉翼的丝质连衣裙的拉链拉开,修长的指头滑过她光洁细腻的香肩,轻而易举地褪下她的肩带,连带着透明的内衣带子,也一同剥落至上臂的位置,内衣早就束缚不住它们,珠圆玉润的雪白半球一下子弹跳了出来。

 

香琪随即抛给他一个媚惑炫目的笑靥,满意的看到隽颢一双蕴积着欲望的灼人眼眸在她玲珑有致的诱人娇躯上流连往返,媚人的娇躯大胆地贴上他健壮的身体,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两人紧密贴合的下腹间荡聚着一股浮躁的热流。

 

香琪抬起眼极具挑逗意味的望向他,隽颢深邃的眸也同时锁住了她的,肉体上的情欲吸引蓄满了彼此的眼眸。

 

吐出如蛇般灵活的红舌膜拜似的从他宽阔的胸膛,一路游移到他的颈项上。他叹息一声,神情享受地闭上了眼,从喉间溢出愉悦的呻.吟。

 

看来他和母亲都小看了香琪,她一套极富技巧的舌功,恐怕不止对他一个施展过美人计吧?

 

就算是久经"床"场的他,也经不起香琪这般挑弄,好似强烈的催情药般,不一会儿功夫就挑起男人生理本能,下腹肿胀难耐地急着想挣脱束缚。

 

「爱我好吗……」香琪卑微地在隽颢耳边呢喃着请求他的疼爱。

 

她相信男人对于女人的主动,根本就没有抗体,特别是对她这样一个美人。

 

所以当她主动勾住隽颢的脖子时,他一点也没有推开她的意思,香琪热情似火的吻上隽颢,软舌勾勒着他的唇形,津液在四片火热的唇瓣间流窜,被调和在唇膏里的"染"也顺着津液渗入到了隽颢的嘴里。

   

香琪轻轻地扭动着腰枝,柔软的臀瓣紧紧夹住他炙热的火源,居高临下地看着隽颢,意识渐渐浑沌游离。

 

 

 

迷你酒吧

 

小枫醉得迷迷煳煳,在吧台后头睡过了一阵又突然转醒,觉得渴得不得了想要喝水,以为自己是睡在床上,摸索着床铺的四周,手肘一下子撞到柜子上去,疼地他直哼哼,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用力撑开迷蒙着的双眼,打起精神看清楚四周,屋子里很黑,几乎没有什么光线射进来,双眼好半天才适应了漆黑的环境,发现对着自己的地方是陈列了一排立式酒柜,然后,左右再扫了一圈,看到白色的冰箱门,还看到了身后的吧台……

 

小枫抬手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终于想起了原本是睡在床上,因为嘴里太苦就翻出冰箱里的橙汁喝,接着之后的事情好像就都记不起来了,他好像是要走回房间,可怎么会坐在这里睡着了呢。

 

小枫边想着,边伸手往吧台上摸索,想找个支撑点站起来,一个不小心拨动架上的酒瓶子,突然四五只酒瓶铿铿锵锵的撞到了一块发出了响声。

 

一旁客厅沙发上正得意着自己成功将"染"送入隽颢嘴里的香琪,立刻转头看往吧台的方向,不由得地噤住了声,想起方才看到的白色物体,整个人突然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好在,声音一下子就静止了,屋内因此重回宁静,唯一听到的声响,是两人情动难耐的喘气声。

 

药效的诱发让隽颢粗暴地把香琪的连衣裙给撕开,反手扣住香琪纤细的腰枝,化被动为主动,挺着自己的腰往上顶向那神秘幽谷,跟她密切的贴合。香琪可以感受到底下炙物的威猛,自己也同样快达到崩溃边缘。 

 

另一头,小枫终于摸到了一个把手,两手用力撑起全身,腿脚虚浮地站都站不住,摇摇晃晃地从吧台后探出头来--

 

客厅里,隽颢抬起双手盈握住饱满的两团柔软,指尖才触碰到挺立的花心,香琪突然间浑身一颤,像是突然触电一般,舒爽地仰头吟叫……

 

就在那一瞬,香琪眼角馀光正巧扫向漆黑的吧台,当她瞠大了眼,看清吧台旁,竟直直地立着一道晃动的白色人影,飘忽不定地往客厅方向移动,花容失色的她瞬间惨白了一张脸,是再也忍不住惊怕啊啊的发出尖叫声。

 

那持续了将近一分钟,几乎快要能震破耳膜的凄厉尖叫声,不但叫醒了左邻右舍的房客,更让将隽颢视为娇客,一直守备在房外随时待命的客房经理乱了方寸,带着大队人马直接破门而入。

 

 

 

 

 

 

 

 

 

                        第87章  旅行(二十一) 有鬼?

惊叫声在众人闯入隽颢下榻的房间后,瞬间止息,有那么一刻连针掉到地上都能听的见声音。

 

闯入房内的数十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未着寸屡的女人,大张着嘴不知该如何解释擅自闯入客房的鲁莽行为。而”骑在”隽颢身上一丝不.挂的香琪脑子一下子像是被外星人抽干似的,僵在原地,就连伸手拿衣服遮档身子的基本反射能力都没有了。

 

待H饭店的执行总监,社交圈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花蝴蝶-香琪,终于从尴尬、丢脸兼无地自容中找回舌头时,那歇斯底里的凄厉尖叫声堪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现代板体现,即便隔了一座足球场也能听的见,反而引来更多的警卫和楼管冲入客房内,一时间,整个总理级特等客房被挤的水泄不通。

 

「我要客诉!我要告你们!」香琪双手护在胸前,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对着客房经理和大批警卫怒吼。「去给我叫你的老板出来,我要找你们老板理论。叫你们老板给我过来。」

 

「对不起……小姐……是我们的疏失……」客房经理卑躬屈膝地,率先出面道歉。

 

怒不可扼的香琪匆匆围上长巾遮住胸部,狠狠的一拍桌子吼道。「叫你们老板滚过来见我。」香琪这辈子从没这般丢脸过,计谋失败也就罢了,竟然像个妓.女般袒胸露乳,让众人免费观赏活春宫,这让她以后拿什么脸见人呀!

 

「小姐……是我们的疏失……对不起……我们…」

 

「我不要听!!快去叫你老板滚过来!」她气地全身发抖,随手拿起一旁的水晶杯子往客房经理身上丢,碰地一声,正中经理的额角瞬间冒出血来。

 

眼见大事不妙,一发不可收拾,随后进门的服务员赶紧转身通报去。客厅里,又是怒骂声,又是呼救声,此起彼落,吵的不可开交。

 

这场肥皂闹剧的男主角在被下了”染”后,意识模糊地仰倒在沙发上,他捏紧了眉心,使劲摇晃了下糊成一团的脑子,在一片尖叫吵杂声中缓缓清醒过来,攀着贵妃椅的椅背番身坐起,望着眼前大队人马和仅围着一条薄巾护在胸前的香琪,感觉好像和他们分处在两个不同空间里,浑沌不清的大脑空前的膨胀,耳朵里充斥着两方人马的咆哮声,让他难受不已。

 

惯于掌控一切的隽颢心头一股无名火猛地暴冲上来,对着众人斥喝一声:「通通给我闭嘴。」

 

盛怒中的隽颢两道剑眉喷张跋扈,彰显着惯有的强硬霸道,模样颇为骇人,瞬间就让各执一词的众人吓地停住了嘴。

 

客房经理万不敢得罪贵客,捂住喀破渗血的额头,立马躬身向前仔仔细细地解释一番,之后更是歉声连连就怕得罪这名重要的客人。一旁的香琪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隽颢从沙发上坐起,惊讶地愣在原地,她怎么也料想不到,隽颢被”染”给迷晕之后,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清醒,一时哑口,什么辩驳的话也说不出了,深怕隽颢察觉出她的计谋。

 

隽颢捧着空白一片的脑袋,静静地听客房经理一一解释,令他惊骇地是似乎有那一刻钟的时间,他记忆消失掉了,一奌也想不起来,正努力回想着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时,却听到经理说屋子里闹鬼?

 

「什么?!」隽颢吃惊地拿开手,笑看着客房经理,接着难以置信地望向香琪问道:「妳说有鬼?」

 

香琪见隽颢神色茫然,显然对方才被迷晕的事毫无所觉,便大起胆子向前紧抱住隽颢,楚楚可怜地撒娇道:「是真的!隽颢哥!在吧台旁有白色的东西往客厅飘来,吓死我了!」

 

「小姐,您这……无凭无据的说词……实在有损本公司的名誉呀。」

「叫你老板来,我要告你侵犯隐私!」

「小姐,我们不是刻意要闯进来。」

「隽颢哥!你得帮我主持公道呀!这要是传出去还让我怎么活呀!」

「………」

双方你来我往争论不休,直到隽颢出言制止,「好了,你们都不要再争了。」

 

话落,隽颢随即站起身来,刻意挽高了双手衣袖,“噼噼啪啪”掰动指节,接着又装模作样地左右甩了两个勾拳,「那就让我来会会它吧!」

 

摆出仲裁者的姿态,看着两人道:「若要是真有鬼,那经理贵公司可得要赔偿香琪小姐的名誉损失;反之,则由香琪赔偿。」

 

隽颢边说着,人已经先一步往吧台走去。

 

他压根儿不相信世上有鬼怪这种东西,心想顶多就是老鼠呀!或者光影什么的,那是要让香琪输的心服口服,才做做样子。

 

临进门前,忽地想开个小玩笑,回头故弄玄虚地对着众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嘘!鬼都怕光亮,我们别开灯哪!免得打草惊蛇。」闻言,众人跟着嗤笑了声,仅香琪一人铁着脸。

 

接着,经理和饭店的警卫尾随隽颢的脚步往内走了几步,放眼望去吧台四周,及酒柜桌椅,到杯盘摆设皆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妖魔鬼怪”出没的迹象。

 

「See!Nothing……」

 

隽颢满意地转过身来对身后众人摆摆手,事实摆在眼前,经理这才松了一口气,起码保住了饭店的名誉,众人也跟着用力地点头,不能再同意隽颢更多了,果然女人总是爱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就在此时隽颢身后的吧台上,一个水晶杯子无端地晃动两下,接着铿啷一声掉到了地上,所有人迅速往吧台看去,杯盘架就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自个儿挪动了好几公分,众人全噤住了声,连大气也不敢喘了,连连倒退了好几公尺远。

 

而香琪更是吓的花容失色,软了腿,摊倒在地。

 

站在最靠近吧台位置的隽颢微蹙起不羁的剑眉,一双深邃眸子看不到惊骇的神色,反倒是暗暗翻涌起千层骇浪了,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往吧台后方移动。

 

他希望自己是猜错的,杯盘架下探出几根指头,难不成会是小枫!

 

隽颢才刚一靠近吧台,一股酸甜浓郁的酒香味扑鼻而来,带着诱人迷醉的媚惑香气,盈满吧台四周。

   

他紧紧地拧起剑眉,不敢相信小枫竟然趁他不在,背着他偷喝酒了,想临出门前他们还曾约法三章不准喝酒的。

 

出门在外必竟不比家中戒备森严,一旦出了什么意外,鞭长莫及怕是无法在第一时间处理妥当,隽颢深怕小枫不胜酒力,喝了酒容易让坏人逮到可趁之机,为了小枫的安全考虑,他特别警告小枫不准喝酒,若是不遵守约定,他可是会重重罚他的。

 

当时从没沾过酒的小枫爽快的一声应下,而他也肯定小枫会乖乖听话,现在才不过一天的功夫小家伙就把他叮咛的事给忘光了,非好好修理他一顿不可。若不罚他,让他长奌记性,会不会接下几天全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到时候乐极生悲,苦的是他自己,他绝不让小枫发生任何危险。

 

隽颢绕过桌椅,走进了充满酒气的吧台内,低头一瞧,自己猜得没错,小枫果然是偷喝酒了。

 

他双手环胸,站在小枫眼前,脸上是风雨欲来的危险神色。

 

那不知大难临头的小人儿憨憨地倚在墙壁上,一只手搭在吧台使劲地想起身,不知怎么地一点力气也没,一双修长匀称的腿脚大咧咧地叉开,轻轻地晃动着,如凝玉般圆润迷人的一双玉足,在月光照射下更显娇嫩无骨,脚踝上头系着一条当地原住民手工打造的精致脚链,那是在园区里买的小纪念品。

 

兜售小姐说这是当地古老的传说,如果是男友或老公帮对方戴上脚链,意味着拴住今生,系住来世,真不懂小枫怎会相信这种促销的噱头,非要他也买一个给他系上,小铜片相互磨擦着发出清脆细响,十颗脚趾头娇滴滴的缩在一块,让人忍不住想去逗弄把玩。

 

小枫显然是醉的厉害,隽颢站在他跟前似乎没什么警觉,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爬不起身很好玩,竟滑坐在地板上,咬着指节傻笑,挂在睡衣上的衣带早不知去向,丝质睡衣一边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而另一边随着他的动作,从他的身上滑下一大半,露着性感的锁骨和大片光滑的背部。

 

最后,无可奈何下小家伙攀着高脚椅从地上爬起,嘴角时不时勾起甜甜的笑,隽颢真不知道小家伙在傻笑个啥,那可爱的小样子彷若一只顽皮的小猫,甚至把椅子当成乐园里的旋转咖啡杯玩了起来,就在椅子上转似乎很欢快,衣摆下春.色尽展,雪白的腰腿,浑圆的小屁股向着他翘起一个优美的弧线,看得隽颢眼神发直,甚至莫名地升起一股想好好蹂躏那翘臀的冲动。

 

可惜好景不常,功力盖世的麻烦精制造麻烦不分时刻,隽颢才那么一闪神,小家伙重心一偏,连人带椅子整个就要摔在地上,可酒醉的他还以为正玩着云霄飞车哩!竟然笨到紧抓着椅子不放,手里还拎着个酒瓶子!看得隽颢心惊胆颤,一个大跨步上前,双臂一捞,把喝醉酒不安分的小人儿抱进怀里。

 

小枫可比一只八爪章鱼,双手紧搂着隽颢的肩背不说,双脚更是完全缠在隽颢腰上,发软的身子这下可全搭在隽颢身上了。一碰到隽颢的身体,小枫乖地像只小猫,跟刚才顽皮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舒服地尽往隽颢身上蹭,惹得隽颢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发热,原本颓软下的地方又精神了起来。

 

隽颢还以为他怕挨骂装乖呢!强压下心中的欲念,用力地闭了闭眼睛,打算先修理小酒鬼再说,扫了眼小枫,一边往客厅走去,一边不悦地说道:「出发前,你怎么答应我的,现在你竟然忘的一乾二净,还喝个烂醉,看我待会儿怎罚你!」

 

结果,隽颢没听到预期中小枫的耍赖求饶,只听耳边一阵脆生生的笑声。

 

隽颢顿住了脚,低头一瞧,红透了脸蛋儿的小捣蛋,歪着脑袋,一双晶亮亮的水眸盯着隽颢瞧,长长的睫毛扇呀扇的,黑暗中分辨不清抱着他的人是谁,直到光线洒在隽颢脸上。

 

「嘻嘻-布布-」醉得乱七八糟的小枫等看清楚是隽颢后,笑地更加灿烂,他软乎乎地伏在隽颢肩上,把玩着隽颢及肩的长发,小声地哼起歌来,两脚还跟着歌曲一晃一晃地摆动着,感觉搭在隽颢身上很满足似的。

 

看着小枫如此娇媚的醉态,就是隽颢再有原则,也舍不得打断他欢快的心情,原本想罚他什么的事,早就被抛到九宵云外,只想把这个宝贝的妖娆醉态,小心地珍藏起来,任谁都不得窥觊!!他理了理小枫身上的睡衣,把小脑瓜给按在肩头,才往客厅走去。

 

经理和饭店的警卫看隽颢抱着一个酒醉的少年出来,大概也猜的到发生什么事,便识趣地移开眼。

 

「原来香琪是被我们家的小酒鬼给吓着了。」隽颢笑看着众人说。

 

话落,刻意瞥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明眼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至于饭店的损失……」

 

「不不不!是我们服务不周,给您添麻烦了,这里向您道歉,还望您见谅。」经理和饭店的警卫们弯着腰齐刷刷地全退下,屋子仅剩香琪一人。

 

香琪阴狠地瞪了一眼隽颢肩上的少年,万没料到自己周密无比,甚至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这样被眼前的这个少年人破坏了,她气得牙痒痒,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

 

隽颢抱着小枫坐到沙发上,状似无意地扫了眼香琪,她脸上的表情真可说是羞忿交加,小枫今个儿虽是无心之过,却也真是害的香琪丢尽了脸,要是再让八卦媒体加油添醋几句,这女人的怒火恐怕不是一时半刻能平。

 

为了不让小枫小小年纪就树敌太多,隽颢赶紧缓颊道,「小枫好像真吓着妳了,明天他酒醒了,我让他跟你赔罪。」  

 

香琪心中气愤难平,早就把小枫视为眼中钉的她,当着隽颢的面牙尖嘴利地数落起小枫的不是,「……小小年纪就喝个烂醉,这要是传出去,外人还以为言氏出了个没教养的富二代……」

 

小枫喝得晕乎乎地,但也还不到不醒人事的地步,香琪数落他半天的那些话,他都能当她是苍蝇在耳边嗡嗡响,唯独没教养这句是他心中的刺,才一抬起头就被隽颢大手按在怀里,不让他吭声。

 

「没教养的富二代……这话我倒是挺耳熟的……」隽颢挑了挑眉,拔高了音量说道。

 

香琪一听隽颢这口气,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看隽颢眉目间并射出一道寒芒,赶紧收口,仓皇告辞。

 

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还给两人清静的空间,隽颢端坐在沙发,小枫则侧坐在隽颢腿上,两只脚挂在把手上踢着腿,看香琪被隽颢撵走了,乐呵呵地笑出声来。

 

隽颢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那只瓶子就是出门前服务员送进来的果汁,原本满满的一瓶,已经所剩不多了,「小枫,我是不是说过不准你喝酒。」

 

隽颢掰正小身子面向他,又一次试着跟小枫讲道理,就怕他接下来的几天全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只是这话好像去了外层空间似的,两人四目相对好半天,小酒鬼绯红着一张小脸傻憨憨地看着隽颢,智商能力从一个SAT几近满分的高材生,直接降到五岁幼童,久久才吭了一声:「嗯?」

 

这简直快把隽颢的耐性给磨光,显然,跟一个小酒鬼沟通和对牛弹琴是一样道理。

 

于是,隽颢从小枫手里把酒瓶给抽了去,「我好渴…我还要喝…」小枫立刻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布布……我还要喝…」

 

「不准喝酒。」隽颢一边用手按住在他身上活蹦乱跳的小枫,一边企图和这个小酒鬼沟通。

 

「那是果汁……不是酒……」

 

隽颢低头掐了把红通通的脸蛋,佯怒道:「脸都红成苹果了,还说不是喝酒。」

 

「真的……不…是酒……」小枫一下一下地打着酒嗝,水果酒的酒劲儿这会在身体开始发作了,酒品似乎不怎么好的他,攀着隽颢的脖子,又缠又黏地撒娇道。

 

「我们不如先来算算违反家规,该打几下,你自己说。」隽颢仍是不依不饶。

 

小枫瞠着一双水幽幽的眸子望着隽颢,不懂为什么明明是果汁,布布偏说是酒呢!醉地胡里胡涂的他怎么也说不赢隽颢,看着眼前的薄唇突然兴起一个念头,想也不想噘着红嘟嘟的小嘴直接堵上他的。

 

「布布……你也喝喝看……」小枫两条细瘦的藕臂紧揪住隽颢的脖子不放,小嘴死死地抵住了两片薄唇,用最直接的方式让隽颢尝一尝”他的果汁”。

 

酒香滋润过的小嘴儿尝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诱人甜美,被小枫毫无预警的吻上,纵使是意识强大的隽颢,面对这么一个磨人的小妖精,也控制不住欲念,忍不住回吻。

 

只可惜,小酒鬼醉的迷迷煳煳地,小嘴在隽颢性感的薄唇上轻轻一贴,不到几秒便挪了开去,抵在隽颢颊边,咧着小嘴儿甜甜娇笑:「是果汁吧!」

 

隽颢被小枫”喂酒”的生涩吻技,撩拨得双眼快烧红了起来,嘴唇上该死的甜美香味,更让他腰腹间平息的灼热抖然升高,他仰头号叫一声,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若是继续跟小酒鬼僵持在到底是果汁或是酒的问题上,他今晚肯定被这个磨人精给弄疯掉!

 

「小枫,别玩了,你喝醉了,乖乖床上睡觉去!」

「…我没有醉……」小枫在嘴里嘟嚷着,怎么布布还是不明白,这是果汁根本不会醉呀!是不是布布喝的太少了,分辨不出来。

 

「好。你没醉,但是睡觉时间到了。」隽颢只想赶快打发小枫去睡觉,深怕在这样下去,自己会先忍不住兽性大发,隽颢两手打横着抱起小枫往卧室去。

 

别看小枫平日温顺无害的样子,这拗执劲一起,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小酒鬼趁隽颢没第三只手可以阻止他,又把搁在一旁的酒瓶给攥进怀里。

 

「呐!警告你,不准再喝了哦!」隽颢沉声道,恶狠狠地看着小枫。「你再喝!我真的会打你屁股哦!」

 

「嗯!我没有要喝。」小枫吐吐小舌,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两只小鹿眼滴熘熘地转。趁隽颢艰难地旋着门把之际,偷偷地含进一口。

 

待隽颢弯身将他放倒在床上时,小枫勐地环住隽颢的脖子,突然拉了他一把,害隽颢重心不稳整个贴倒在他身上,一个旋身,小枫跨坐在隽颢身上,双手捧着隽颢的脸,直接把果汁给度进了隽颢嘴里。

 

小枫毫无预警地来上这一招,隽颢根本来不及阻档,一口将果汁全给吞咽下去,两只小鹿眼笑涔涔地看着隽颢,一脸诡计得逞的样子,小枫又一次提醒道:「布布,真的是果汁啦!是不是很好喝?」

 

隽颢单手捂着眼,在心里暗自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小枫再碰到酒,要不然,他肯定会欲求不满而死,这小家伙的酒品可真不是一般的差!

 

「啧啧啧,臭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阴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话落,两手掐着小枫柔嫩的双颊,又是捏又是揉的,捣腾着各种鬼脸,看他怪模怪样的,忍不住轻笑出声。

 

过了一会儿,隽颢突然感觉到不妙,那一口果汁才刚一进到胃里,一股热流便从下腹部直窜了上来,在体内不断汹涌,他身体现正不断的发热起来。

 

这种感觉……感觉怎么看都像是吃了春.药……

 

隽颢微眯起眼,这才惊觉原来这就是香琪的计划,对他下催情药……

 

只是,到底是在什么时候给他用了这样的药物?

 

为什么同样喝了果汁的小枫却没有反应?

 

回想起方才和香琪在沙发上缠绵,刚清醒过来的那一瞬神智模煳而又空虚,再往前推算那服务员一直提醒他喝果汁,难道,就是为了下药。。。。

 

或许就是非得要两项摧情药合而为一才能起作用,所以香琪跟小枫都没事,直到他喝过果汁才发作起来……

 

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欲念越来越重,发疼的炙物正急于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隽颢忍着欲念,忍的全身都难受了起来,饱满的额头不停地泌出汗水,不知情地小枫趴在隽颢身上正玩的欢,他的身上似乎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味道,每当他在隽颢身上蹭动一下,那摧情药效似乎就更加浓烈。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恨不能在这一刻,扔下所有的理智,抱住小枫亲热一番。

 

 

 

 

 

 

 

                        第88章 旅行(二十二) 叔可忍,侄不忍

隽颢知道所谓的催情药,对人体是不会有什么伤害,只要找到发泄的对象,缠绵一阵就可以轻易解除药效,不过就是消耗一些体力和汗水而已。

 

可那发泄的对象万不能是小枫呐!!!

 

此时,隽颢的呼吸已经慢慢急促起来,心中邪恶的欲念渐渐地不受控制,身体内有股被激发的冲动迅速向全身蔓延,似乎就要从胸口挣脱。邪恶的思想在他的脑子里叫嚣着、喧闹着,攻城略地随时就要投入到肆意的放纵中去。

 

他忍得心都痛了,眼也红了,双手试图推开小枫,拉开两人的距离,一股强烈的渴望却反其道而行,侵吞了他的理智,把小枫往自己身上拉。

 

心中怦然一动。

 

小枫泛着红晕的脸蛋,耳边回响着被酒精浸润过甜腻的笑声,让隽颢无法自拔,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摧情药的浸染下全数瓦解,欲望从理智的夹缝中跰裂开,竟然不受控制地伸手抚向他的面颊。

 

  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望着他,眸底有犹疑,有不解,更多的是盈满了怯怯地羞涩,润红的小嘴在隽颢眼里就像蜜糖一般,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朝小枫倾过身去。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猛然将小枫推倒压在身下,凶悍地吻上了小枫,口干舌燥的他唇才刚触碰他的,他整个人彷佛处在沙漠中干涸已久的人,一碰到水源激动不已,不由自主的就想将身体贴到他的身上,恣意地汲取着他嘴里的津汁,大颗大颗的汗滴在小枫身上。

 

他想停下来,可身体却不受支配,一只手不知何时钻进了衣内,搂上小枫光滑的腰,在小枫滑嫩嫩的身子上抚着,寻到小枫胸口上那娇艳欲滴的红蕊,突然用力的一捏,小枫忍不住溢出一声,火热的舌顿时闯了进去,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小枫的欲念也渐渐被挑逗起来。

 

 

布布……布布……

 

小枫眩晕地张嘴让隽颢进入,他有些混乱,隽颢平时沉稳的眼神突然跟平常不一样,他能感觉出在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到底是什么事,隽颢肯定不会让他知道,他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只能顺从的跟着他动作,任他掠夺......

隽颢像着了魔似的,啃咬着小枫纤细的颈子,在那上头留下一个一个红印,他的眼眸因为摧情药慢慢的发作,强烈吞噬人心的渴望渐渐炙热,晕出一层薄薄的红光,这不是平时的隽颢,他从不曾无缘无由地突然吻上他,除非他先挑起他的欲望。

 

热......身体里好似有把火烧着,那股热劲让他想把眼前的人压在身下,吃入腹中。

 

隽颢手指或轻或重滑过小枫肌肤,抚弄身体上每一处敏感点,使得小枫战栗得更加厉害,甚至禁不住地哆嗦起来,强烈的羞耻感混杂一股害怕情绪刺激着鼻腔和眼眶,小枫眼圈一红,眼泪就像水似的涌了上来,包在眼眶里打转,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他知道那是隽颢情动的声音。

 

小枫脑中似是塞进了无数的乱麻,隽颢现在这个样子,他真是被吓住了,氤氲的双眸害怕地看着身上的人,希望他能注意到缓下动作。

 

  「布布……」小枫轻轻地嘤了一声,有些惊慌于隽颢的举动,小枫微微地挣扎起来,伸手想推开他,却又不敢真的用力。那一句叫唤,似乎也将隽颢带入某种感觉中,结果换来得却是身上人更加猛烈的掠夺。

 

  「唔......」从未被抚摸过的身子渐渐发热起来,生嫩的他无力地软倒在床上,不由地颤动着,一种怪异的快感,忽然之间如潮水一样涌来,让他的喘息渐渐混乱,任隽颢予取予求,明明想让他不要继续,但“不要”两个字还没溢出口,手上强劲的力道更是迫使小枫不得不挺身迎合他,疼痛中夹了说不清的愉悦。

 

「布布……不……不要……唔……」小枫不光是脸,连整个身体都呈出一股淡粉色来。他喜欢布布,也想要和他亲蜜,但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小枫浑身都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隽颢的手覆上他裤裆上的敏感,小枫发现自己的喘息变得急促,而且渐渐开始有了反应,大手情不自禁的探入小枫的底裤,乱舞几次的摸索,下一秒便直接抓住他的脆弱。

 

小枫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猛然间的疼痛令他不由地惊呼出声。

 

「不要……啊——!」

 

这一声惊叫风驰电掣地打散不受控制的欲念,在隽颢最后残存的理智消失殆尽之前,他强忍着下腹部随时要爆发的冲动,把小枫推了开来,隽颢倏地后退,大热天的生生冒出一身冷汗,看着小枫红着脸,有些惊怕的模样,刚刚自己手上感受到的挺立使隽颢往小枫的下头看,庆幸自己即时煞住了车没有脱轨,对小枫下手。

 

但隽颢并没有高兴多久,觉得自己的心跳“噔噔”急剧地加快,体内的春情一波接着一波涌动出来,直叫他喘不过起来!

 

隽颢用力翻过身去背对着小枫,他很痛苦,前所未有,忍不住自己破碎的呻.吟,觉得身体像是要被燃烧了一样,若是不尽快的宣泄出来,就有一种被烧死的冲动……

 

小枫突然听到了隽颢痛苦的呻.吟,他还以为在做梦。

 

待他从情动中缓和过来,发现的确是隽颢,吓得他赶紧爬到隽颢身边用力摇晃,问道:「布布……你怎么了……」

 

隽颢屈起双腿背对着小枫蜷缩着,呼呼喘着粗气,汗水一道道如拧开的水龙头沿着额角滑落,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这药并非毒药,却比毒药更能摧残人的心智。

 

隽颢根本没法回答小枫的话,这会他是连听到小枫说话的声音都不行,轻脆的嗓音犹如魔咒般引诱着他,甚至他的小手一触到他身上都能让他想入非非,不由自主的就想将小枫按到身下,缓解自己体内无法纾解的渴望。

 

他瞬间双眸大睁,他错了,这摧情药并非他想象那么简单,不仅仅只针对他一个人,为什么他和小枫两人确实都喝了果汁,但小枫却没事,并非真的没事,而是小枫成了他的药引,同是喝了果汁的人身上对他有着散发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迷离,小枫越是靠近他,摧情药药效似乎就愈加的浓,整个人都有些不受控制了……用力地抓扯着床单,手指难受地紧绞在一起。

 

不行……我不能!

谁都可以替我解毒,就是小枫不行!

 

小枫想托起他的脸,隽颢似忍无可忍一般,猛地爆了粗口,奋力地一把将小枫推开,立即听到小枫一头喀碰在墙上痛得他惊叫出声,小枫捂着头,急慌慌地对隽颢问:「布布……你到底怎么了……」

 

隽颢恍惚听到了小枫的话,眉头紧皱,颓然软倒,摧情药效一阵强过一阵翻江蹈海而来,颈子像是被人掐住般的难受,他从来不知道这种药,竟有这么强劲的力道,勉强撑开迷乱的眼神望着小枫,有一抹歉疚浮过,突然对着小枫疯狂的叫喊。

 

「滚!不要靠近我,走呀!」

 

小枫不知道隽颢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见他一脸痛苦好像忍着什么似的,竟然能让平时忍耐力极强的他,克制不住的对着他破口大骂,如果不是实在受不住了,他绝对不会如此。

 

但不管隽颢骂他,甚至想打他,在这种时候他绝不可能丢下他离开的,小枫发了狂似地回到隽颢身边,惊恐地将他紧紧搂到怀里,却不知该怎么去解缓他的痛楚。

 

「布布……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小枫惊惶失措地叫道,眼泪糊了一脸。

 

该死的!小枫又重回到他的身边!骂也骂不走!

 

心里除了暗咒,还想杀人,都是他太过轻敌,才会发生这样的事,予其发泄在小枫身上,他情愿去死。

 

「布布……你是不是哪不舒服……我…我就去找医生来……」小枫急忙忙地就要下床,却被隽颢一把紧紧拉住。

 

「你别......」

 

这样一件丑事怎么能够让外人知道,出得这个门,要不了一小时可能就已经传播到全世界去了,那只会让言氏蒙羞,更让他面上无光。

 

他该要怎么跟小枫说他中了摧情药,现在就像一只变态的公狗,恨不能将他压在身下交合发泄体内的欲火。

 

小枫回身无措地紧搂着隽颢,一靠近隽颢,就像磁铁正极吸引着负极,腹间一股烈火瞬间升腾,轰的一下要将他焚烧一般,恨不能立时拿桶冷水来浇醒自己。

 

冷水。。。

 

「你别......别哭.....去!去拿冰水来!」隽颢用尽最后的意志力,推着小枫说道。

 

小枫忙着拭着眼睛,才知道自己流泪了。

 

放下隽颢,二话不说地冲进浴间倒满了水,又连忙去冰箱翻找冰块,待他提着水回到房里,往床上一看,心里忽然被铺天盖地的不安席卷,拿着浸湿冰水的毛巾赶紧跳上床去。

 

他已是奄奄一息,没有丝毫的反应,只剩下了喘息的力气。

 

他喘息声浓重,用着最后的力气与药性在做垂死的挣扎,汗如雨下,粘湿的长发贴在颊侧。

 

小枫推过隽颢的身子,手掌下的温度烫得令人心悸,他来回的擦拭隽颢的身体,冰水一奌也减轻不了隽颢身上的热度。

 

「布布————」小枫心中地恐慌似是奔涌的江水无法扼抑,他发狂似地大叫起来,用力摇晃着隽颢滚烫的身躯,泪珠滚滚而落:「布布——你醒醒——你快醒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隽颢终于有了点回应,侧着头看向满脸泪痕的小枫,眼睫扇了扇,体内的火烧得他几乎要昏死过去,可他自己却无法释放出来,忍着难耐的痛楚,勉强一笑,却仍是抿着唇不说话,无力地闭上眼。

 

小枫这是急地慌了,见他仍不说话,顿时怒气升腾,「好……你不说……也行……」

 

他气极反笑,微微弯起嘴角的弧度。

 

话落,随手拾起玻璃瓶砰地一声掷到墙上,玻璃瓶子爆裂的声音异常响亮,让隽颢不由地瞪大了双眼。

 

只见小枫紧握着玻璃瓶的手柄,将破裂的瓶身朝向自己,别以为小枫性情温顺,真让他发起狠来,那股倔劲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高举起碎玻璃片就要往自己身上去。

 

隽颢猛地提起最后的一丝气力,扑向小枫,阻止他疯狂的举动,将他压倒在床。

 

小枫的眼泪扑酥酥地流了下来,视线朦胧,看不清眼前这张脸。他何曾这样过,只是见到隽颢这般痛苦,竟是比自己受苦更加难过,他想找医生也不行,问布布发生什么事也不说,他求助无门,难道要他眼睁睁地看着隽颢忍痛难受。

 

  若要是有个万一,他一个人该是要怎么办?

 

  「到底是怎么了?告诉我……告诉我……」小枫无措地哭了,生怕再一次尝到失去亲人的痛苦,小孩子般哭泣着,竟是从未有过的害怕。

 

  隽颢呜咽一声,勐地压了下去,几乎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道吻着,将他紧紧地按在身下,双手大力地揉弄抚摸小枫,他单脚岔开小枫的腿,顶向脆弱的幽境,前后扭动腰杆,欲.火随时就要爆发。

 

  这一连串的动作全是隽颢他主动,脑子里仅存的理智已被催情毒药全部击垮,落在小枫身上的吻不再温柔,全变成野兽般的撕咬。

 

  小枫疼痛难当,全身布满了瘀红的吻痕,只能紧咬着唇忍着不敢吭声,他能感受到那处属于男人的阳刚,迫切地寻找着发泄的出口,贴在自己身上的这具火热身子完全透湿,汗水一滴滴的顺着额前的碎发,滴落在他脸上,就连眼睫毛都湿透了。

 

  到了这般田地,就是小枫再迟钝,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如果他再悟不出,那他就真不是叫做单纯,而是”单蠢”了。

 

  对男男床事懵懵懂懂的小枫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后,压下心中的害怕,主动地回吻隽颢,抱着他扯掉他身上的障物,模彷隽颢的动作亲吻他胸前的肌肤,大胆地舔挑他晕红的红樱,感受从他身上渐渐急促的呼吸,以及握在手中逐渐涨大的炙热。

 

  在隽颢逸出一声声难耐的急喘和碎吟声中,明白他的身体能够缓解隽颢体内的痛楚。

 

  小枫低头看了看隽颢如火龙般的炙物,又看了看被摧情药折磨着的男人,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液,不敢相信自己能容的下那样粗大的欲望进到自己身体里……

 

  最终他别开眼垂下眼睫,主动褪下自己的内裤,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完全的献给对方……

 

  想到隽颢为了他一忍再忍,就怕伤到他,要不是他拿生命威胁,恐怕就是被摧情药给折磨死,他也不会吭气的。

 

  这样的呵护让他提起勇气,岔开双腿,紧紧环上他的腰。

 

  不总是只有他被隽颢保护着,他也可以。

 

  摧情药效除了诱发隽颢身体的强烈渴望,脑中更是混沌一片,夹杂着迷情幻象。

 

  小枫拉下内裤,将那粉嫩的雏茎展示在隽颢眼前的动作,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热血沸腾,抖然升起了隽颢心中的欲望,猛地加大了动作,极尽疯狂的姿态在两人身上互相摩擦,大手握住彼此上下套.弄,生涩的小枫根本禁不起这样快感冲击,十指掐着男人的肩胛,难耐地吟叫出声,那呻.吟声被男人冲撞的零零散散,却带着另一股魔力将隽颢带入某种难以言喻的亢奋之中。

 

  小枫从未真正经历过男男床事,也不曾吃过苦头,他一心只想解开隽颢身上的毒,才那样百般引诱,让隽颢尽情的宣泄。

 

  隽颢不管是身体还是大脑,在催情剂的作用下早就意乱情迷,没了平日的理性。他仰头叹息一声,抬高小枫的双脚,突然向前猛冲,往那从未被开发过的密处去。

 

  小枫痛哼一声,眼前煞时漆黑一片,被异物生生塞入的剧痛,几乎要让他晕死过去。

 

  脑子早就不受控制的隽颢显然没注意到小枫的剧痛,并没有停下动作,仍旧向里推进,他每往前进一奌,都能让小枫痛到浑身打颤。

 

  火辣辣的疼痛像是要把他给撕裂开来,灼烧着小枫全身每一处神经,他拧紧了眉头,紧抓着隽颢的肩胛,又无助地放开,感觉自己连呼吸都艰难,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了。

 

  男人屈起了小枫双脚,稍稍退出,一股温热从那撕裂处慢慢地渗出,润滑了紧.窒的幽径,小枫还来不及缓过那阵疼,男人更深地一个撞击,让他是再也坚持不住,最后,哭喊出声。

 

  「布布---不要---」

 

 

 

 

 

                        第89章  旅行(二十三) 一夜过后

窗帘巧妙地挡住了室外的光线,阳光穿透雪白的帐幔映着丝丝莹光。

 

隽颢在药效消退过后,从睡梦中缓缓的睁开眼,渐渐恢复神智。

 

他讪讪地摸着脑袋,感觉全身上下一阵轻松,特别是许久不曾发泄过的部位,人也跟着神清气爽,昨晚身下的人那里很紧,感觉很是爽快。若是可以,他倒是挺想有机会的话,可以再来一次颠鸾倒凤--

 

瞧了眼头顶上天花板的那盏水晶吊灯,瞬间皱起了眉头,提醒隽颢这里并非他下蹋的房间,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隽颢抱着脑袋努力回想,如同昨晚上失忆的感觉又出现了,记忆模煳地像是飘忽在垂暮之中的雾霭,有影无形,甚至记不清昨晚到底是和谁上了床。

 

他记得昨晚大批人马冲到房里来,香琪大吼大叫的跟饭店管理人员吵架,后来,坚称有鬼,他才在小吧台里找到小枫,事情澄清了之后送走了所有人。小枫喝了太多的酒,迷迷煳煳地非要把酒说成是果汁,怎么也跟他说不通道理,被小枫玩闹的喂了一口,再后来的事他就印象模煳,只记得两人到了床上,然后,就是模煳的残影,他好像跟人接吻,那人也回应了他,接着他与人交欢,但是他怎么也记不清那人的脸,只记得他当时全身难受得很,只想快点找人发泄身上的欲.火,最后,他托起那人的腿脚就——

 

隽颢猛地煞住了车,不敢再往下回想,一双眼睛盯着头上天花板上那挂着的水晶大吊灯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溢出口道:「不,不可能的?」

 

隽颢一骨碌坐了起来,搜寻那人的影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床铺上布满了斑斓的血迹,床上仍弥漫着昨晚上纵欲的气息,可以看出昨晚的激战到底有多厉害。

 

血--

 

看着赤条条的自己,再往下看自己早就软下去的东西上面沾粘着刺眼的殷红,事实证明那切切实实是他欢爱后的结果,让人不容忽视。

 

他放眼扫了整间屋子,竟然找不到那个人?难道欢爱完那人就跑了,这情况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通常和他上床的人都有目的,不是为了金钱,肯定就是为了权利,没讨到好处之前是不会离开,从未有现在这种状况,竟然在欢爱后留下他一人。

 

这算什么?

竟然被丢在床上,这让隽颢感到颇为不满,难道一夜之间他跌出全球富比氏排名了吗?付不起钱,所以得接受被晾在这儿的羞辱?这样的认知让隽颢很不是滋味。

 

一回头,才又想起,那小枫去哪了?

 

他睡在小枫的房间,占了他的床,那他人呢?去哪了?

 

隽颢心中升起莫名地恐惧,随手拉过散落在床边的睡衣套上,从床上跳了下来,就匆忙地要去找小枫。

 

就在那一瞬,眼角馀光瞟见床尾后边,伸出了一只腿脚,他突地顿住了脚步,一时间,竟不敢走向前去。

 

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心中暗暗祷告了下,缓缓地往床尾端走去,只见一个小身子半裹着毛毯,倒卧在床边。

 

小枫正熟睡着,裸.露在外的肩颈上有着许许多多的吻痕,胸前肌肤上的吻更是密到分不清,熟睡中的他两手紧抓着毯子,蜷缩着身体,似乎在睡觉中仍是很害怕的样子。

 

隽颢简直不敢把两件事连想在一起,可是眼前所见却又让他逃避不了,他就定在原地,根本迈不出步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小枫,为什么是他?

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小枫呢?!

 

这时,隽颢似乎才将模煳的画面给串接起来,这个事实让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双手掩面,努力回想后来发生的事,如果他没有记错,他昨晚最后他隐约听见小枫激动地说不要……

 

再看看床上的点点红渍,想象自己昨晚在小枫面前像只发情的公狗,隽颢愕然退后,心中满是悔恨和愧疚,都怪他太自信,太轻敌,才会酿成这等错事。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

 

为什么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努力让两人保持在安全距离内,可最后却越错越离谱,甚至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

 

不管自己是不是被下了药,对自己未成年的侄子出手,这种行为与禽兽何异?!

 

他怎么可以对自己大哥的孩子这样做?那是他绝对不能碰的人?想呵护一生的宝贝,却阴错阳差地侵犯了他?

 

隽颢懊恼的咬了咬唇,忍不住在心里低咒了声,明明是可以避免掉的,都是他考虑不够周详才会发生今天这档子事,是不是自己太平日子过久了,敏锐度下降了,竟觉不出香琪的诡计!

 

有些痛楚的闭了闭眼,叹道:「女人和酒果然都是害人的东西。」

 

隽颢朝天花板翻了翻白眼,纵欲后的轻松全被责任压力取代,一想到等会儿小枫醒来,两人四目相交时候,他真不知该要如何来面对这尴尬场面。

 

自我忏悔完毕,隽颢无声地蹲跪在小枫身边,小枫闭着眼呼吸得很是规律,才稍稍安下心来,一只手绕过他的肩头,另一手勾住小枫的腿弯,小心翼翼的准备将他抱起。

 

毛毯从小枫身上滑落下来,露出了一节白嫩的大腿,一道汪出的鲜血凝固在大腿根部,这一幕刺红了他的眼,心脏猛然收缩,痛的尖锐,只想将他紧紧的抱在怀中。

 

「布布?」小枫突然觉得身体一轻,离了地被抱起来,从梦中醒神过来,抬眼迷茫地望着隽颢,待看清楚抱他的人,身子明显地颤动了下,眸底闪过一丝丝的惧怕,不过,仅仅一瞬又连忙问:「布布,你……你好了吗?没事了吗?」

 

小枫关怀他的眼神让隽颢更加无颜以对,他难受地捞起毛毯裹住小枫的身体,沙哑的声音透着苦涩,低声说:「对不起……」

 

隽颢将小枫放倒在床上后,轻抚着他的脸颊,声音低沉:「我……」

 

虽然是中了计,在摧情药效发作后意乱情迷,但是面对小枫,他无法用这样的理由轻描澹写地带过,装作若无其事,他们是叔侄,这是一条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的铁律,这样不该发生的意外,即使沉稳老练如他都有种无措的感觉,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小枫看着隽颢怔仲半天,一句话也吐不出来,不必猜也知道以隽颢负责的态度,现在肯定是悔恨交加,小枫咕哝了一声,搂着隽颢的脖子,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布布,我没有关系的,我知道你是被坏人陷害了,才会这样子。」接着,清清嗓子,往他怀里拱了拱,笑着说:「就当作互不认识,一夜风流而已。」

 

隽颢微皱起皱眉,两指捏着他的俏鼻,问:「一夜风流而已?谁教你这些的?」

 

小枫拍开他的手,轻笑一声,手指调皮地滑过隽颢裸裎着的胸膛,提醒男人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话一出口,立即看到男人瞬间抿紧了唇,吐了吐舌,连忙收住口,道:「总比被蒙娜丽莎阿姨陷害好,要是真被陷害,搞不好用不着几个月我就突然当叔叔了。」

 

「呦!我开始怀疑香琪的计谋,是不是找你当军师。」隽颢唇角带着自嘲的笑意。

 

「有可能哦!布布,你要小心了。」小枫正得意地当头,一侧过身,钻心的剧痛从下身迅速传来,想挪动臀部,避开才刚被开.苞过的疼痛部位,腰腹却疼得直不起来。

 

小枫拧起清秀的眉毛,靠到隽颢的怀里,他不想让隽颢愧疚,可后面却撕裂般疼痛。

 

隽颢看他突然白了脸,吓得不轻,「是不是…那里疼了?」

 

小枫抬眼看隽颢,眉头紧皱,眼里明显地难受,却一个劲地摇头。

 

「宝贝,让我看看!」隽颢将小枫放倒在床上,焦急地伸手往私密部位去。

 

「不,不要。」小枫羞红了脸,甚至连耳朵都红得似乎能滴出血来,勉强开口应道,两手死拉着毛毯不放。

 

「快拿开!我看看!」隽颢扣住小枫的腰,打算掀开毛毯。

 

「不要。」小枫觉得羞耻到了极致,那样私密的地方,即使是隽颢也不让看,不顾伤处一行动,便牵扯动的剧痛,死命往床内移。

 

「那我们到医院去。」隽颢真恨现在不是在美国,没有私人医生可以随唤随到,见小枫疼地厉害,隽颢什么也都顾不上了,果断做出决定。

 

「不去,我不去。」小枫抓着床边怎么也不肯松手,他现在全身上下满布着吻痕,后面又渗着血,怎么也不能去医院,万一传开来,肯定害惨隽颢,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隽颢想要把小枫从床上给抱起来,小枫却执拗地很,不停地反抗,隽颢没有办法又怕他牵动伤口,只好妥协地说道,「出门的时候没准备这类的药膏,我现在就出去买。宝贝,你待在床上别动,先忍忍,等我回来。要是那伤药不行,我们就到医院,行吗?」

 

隽颢简单洗漱一下,匆匆套上衣物,便迅速往药局去。

 

就在隽颢走出房门的同时,一个服务员半掩在暗处,看着隽颢心急如焚地往外走去,他轻轻地旋开了门,往房里探头探脑,发现房间里没有任何声响,便蹑手蹑脚地进到了屋子里去。

 

 

 

 

 

 

                        第90章 旅行(二十四)  不可告人的秘密

香琪一身狼狈地冲进房门,随手拿起门边装饰用的陶瓷花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哐啷一声,发出好大一声巨响。

 

那破碎一地的声音听在香琪耳里就像是美妙的音乐,真是悦耳极了。突地,她又走向客厅,抓起了饭店茶几上的台灯猛往墙上的电视砸去,超大的液晶银幕也应声哗啦碎了一地。

 

啊----

 

她歇斯底里尖声大叫,全身都散发着戾气,脸上的肌肉可怕的扭曲着,疯狂地寻找着下一个毁灭的目标。

 

「香琪!香琪!发生什么事了?」小颖听到声响后,连忙从浴室冲了出来,就看见客厅一地的碎碴,赶紧上前阻止,深怕她砸伤自己。

 

「滚!给我滚!滚!」香琪气愤地瞠大了双眼,就像一只被猎人惹毛的野兽,一把推倒上前来制止她的小颖,睁着嗜血的眸子,疯狂地拿起东西就砸。

 

失败!

失败!

计划一次一次的失败,这次更是彻底地没了脸面,一丝.不挂地裸裎在众人面前,一想到这,羞愧和难堪让香琪全身不可抑止地发抖,气地牙齿格格作响,客厅被她砸个稀巴烂,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却仍是无法消除心头之恨。

 

她只想杀人。

杀了那个让自己这么丢脸的小鬼。

 

「给我杀掉那小鬼!给我杀掉那小鬼!」香琪两手抓着头发,踩着满地的碎片,对着小颖咆哮。

 

「小鬼?计划失败?」在饭菜里给小枫下了药的小颖,不敢相信计谋竟然失败,这是她自己亲自执行,不可能有失误。

 

「岂止是失败,他害我丢尽了脸。」她紧抓住小颖的领口,十指深深地扣进掌心里尖声大叫,忽地又放声大哭起来。

 

「颖,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策划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小鬼给全破坏掉,我不甘心呀!」香琪一会儿哭一会儿又尖声咆哮,情绪以达崩溃的边缘。

 

小颖眼看着自己的爱人被言隽颢和那小鬼欺负的语无伦次,一双凤眼瞬间燃起了怒火,灼烧地格外骇人。

 

这件事她绝不会善罢罢休!

 

「好啊,好你个言隽颢,下春.药……让你沾沾便宜,你不要!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小颖冷冷地一笑。

 

「颖,你要帮我,你要帮我,把这笔账给讨回来。」

「当然。」小颖揽过香琪的肩头,在她哭花了地脸上亲吻了下,双眸慢慢聚集起阴险的寒光,一字一顿的说:「我一定帮妳报仇。」

 

小颖沉思了一会儿,看向香琪问道:「所以……"醉",隽颢一滴也没喝到?」

 

香琪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回想当时的画面,「被那小鬼喝的就剩个底了。」

 

「剩个底……」小颖怪笑一声,一张漂亮的脸蛋突然变得阴森,她的语调轻缓的说,「哼……就是剩下一滴,也足够让他身败名裂了。」

 

「小颖,这是什么意思?」香琪一听,以为仍有机会,猛地望向小颖。

 

「或许……还不是全然失败……」小颖突然眼神一亮,一声不吭地拉着香琪,从地上爬起来,把服务员的制服换上,戴上假发又重新易容一遍,化了一个老妆,摇身一变突然老了十几岁,最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戒指套在指节上,和香琪对识而笑。

 

小颖留下香琪一个人在房里,自己出了房门后,便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没想到,这一等竟然等到了早晨,就在他以为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的时刻,房门突然被打开了,隽颢从房里走了出来,虽然神色有些慌张,眼神却是一点也没有喝过"醉"的样子。

 

小颖本想跟踪隽颢而去,瞬间转念一想,既然隽颢没沾到"醉",那肯定不明白香琪计谋,光喝下"染"只会感觉都头晕和短暂的失忆,不如趁机把"醉"给拿回来,再另谋他路。

 

于是,小颖趁着隽颢不在,偷偷旋开了把手,确认房里没任何声响,潜进两人下榻的房里。

 

床上

 

小枫瘫软在床上,睁着眼睛目送隽颢走了出去,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那层遮也遮不了的羞涩潮红这才稍稍退去。

 

他想挪动身体,却因为全身一点力气也没,只能动一下下。

 

可这一下却让他疼地闭紧了眼,他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大声抗议,不仅仅是腰腹,后面更是钻心的疼,方才那是他不想让隽颢担心,才不吭声。

 

现在隽颢出门去了,他是再也忍不住了,也不必再忍,趴在床上痛苦地呻.吟,一双手抓紧了床单好像就要扯破它一般。

 

他的身体很痛,非常地痛,但是他绝不会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宁可牺牲自己的身体,也不愿让布布找别的女人发泄,即使这种痛好比被硬物直接刺入身体一般,简直要把他撕裂开来,他也心甘情愿。

 

或许,这辈子永远也没有机会和布布合而为一。

 

他静静地看着床单上点点腥红,那是布布在清醒的状态下,绝不可能对他做的事,所以即使疼痛他也愿意接受。

 

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布布的热力,埋在他身体里的脉动,两人密不可分的相连在一起,他的每一丝推进,都能让他疼地浑身打颤,而他用自己不断渗出的血液把第一次献给了他,见证两人是世界上最亲密之人的事实。

 

这才是一种真实的幸福,也是他要对布布表白的爱。

 

小枫微微笑了,感觉这般受苦也是值得,抬手把润湿了眼眶的泪水擦干。

 

爱是自私的。

 

其实,他……很自私……他知道即使这并非布布他自愿的,他却想利用这机会,让布布永远都忘不了他……纵使未来布布成了家……他的身体会记得他……他心里永远都有他的一席之地……

 

小枫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一阵,看着墙上的钟恨不能时间过的快点,布布能赶快回来,虽然一见到布布,他就羞得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

 

可他初尝情.事的身体却更想要布布的怜惜抚慰,想要他的温柔拥抱,想要更多更多。

 

其实隽颢才出去不到几分钟,小枫却觉得似乎像过了数小时一般漫长,身体只要不移动便不再那么疼,可他却越来越想隽颢了。

 

客厅

 

小颖一进到屋里,略微扫视了一下客厅的摆设,没有一丝异常,便悄无声息地往小吧台的冰箱去,吃惊地看到冰箱里空空如也,只有饭店早就准备好的罐装饮品。原以为只要从冰箱里把"醉"带走就行,要不了一分钟的时间,现在却四处都找不着,这让小颖有点慌了手脚。

 

她一路又寻回了客厅,仍是不见"醉"的影子,深怕言隽颢突然赶回来,正打算打退堂鼓,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呻.吟声从一边的房间里头传了出来,吓了她一大跳。

 

小颖的危机感一下子提高起来,再仔细听来那呻.吟声是极度压抑的痛苦呻.吟。她缓缓地走到门边,从门缝里看到床上的人影,偷偷地又推了一下门,门缝开的更大了些,房内淫.秽混乱的场景全映入眼帘。

 

小枫趴在床上等着隽颢,房里静悄悄地,听到房门外有一些动静,自然以为是隽颢买药回来了,便安心不少。但是,一想到自己趴在床上这尴尬又暧昧的姿势,就觉得脸红心跳的,便尝试着看能不能侧躺,撕裂的伤口被自己身体压迫着,那种疼痛让小枫又忍不住从嘴里吐出难耐的疼哼出了声。

 

他白着一张脸,蜷曲着身体,终是禁不住对着门外的隽颢求助,声音里带着一股甜腻地泣音,娇声抱怨道,「布布,我好疼。」

 

小颖从门缝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白色的大床上俯卧着香琪嘴里的那个小鬼,薄薄地白色羊毛毯子盖住他的下半身,整个后背到肩膀和手臂全都暴露在外,一双玉足也露出来了,十只脚指头因为疼痛全蜷缩在一起,几乎要和床单连成一色的白皙身体上,满怖着斑斑点点,深浅不一的红印,房间里飘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和淫靡的雄麝气味,让人不难猜想到这间房里前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曾试想过言隽颢中了醉染之后,会和周身任何女性发生关系,却万万没料想到会是这个一直绕在言隽颢身旁的小鬼,看看床上一片狼藉的情景。

 

谁都能够想象出来这一对在法律上有着养父子关系的两人昨晚在床上是怎么翻云覆雨,言隽颢在强力摧情药的迷幻下是如何驰骋在小鬼身上,发泄一身的欲念,扫了一眼床单上的血迹,恐怕是言隽颢把小鬼给弄伤了疼痛难忍,才让小鬼一早上痛苦难熬的哼出声。

 

小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言隽颢竟然和这小鬼发生了不正当关系。

 

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这是乱伦!

 

这小鬼听说考上了名校,但也只是大学里的一个学生而已,丑闻若是传出去,顶多就是被学校开除罢了,凭言氏的财力,学历花点小钱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必担心。

 

可是,言隽颢可不同了,他是言氏的大总裁呀!谁能想到堂堂言大总裁竟是一个GAY。

 

言隽颢,你会被怎么样呢?

 

呵呵呵!背负上乱伦的罪名,他倒要看看言氏该怎么收拾这残局!

 

这个结果比她们原先设想的,还要好上千倍万倍,与女人上床发生关系,怎么也比不上跟养子发生关系的丑闻巨大呀!

 

没听到隽颢的回应,小枫终于感觉有些不对劲,扭过头去看向房门口的那道人影,他没戴隐形眼镜,视力虽然不是那么样清晰,但光从身高体形上看,一眼就能判别门口站着的人影,不是布布。

 

小枫浑身上下疼痛不已,脑子反应也不比平常迅速,但他仍是反射性地将毛毯拉高将上半身都裹了起来,仅留下肩膀和手臂在外,声音里带着几分犹疑对着门边的人影,问道,「谁?门外是谁?」

 

门遮住了人影,看不清那人的脸,他不知道门口的人是谁,但是好歹是在旅馆里,不可能有闲杂人等会入内来,虽然不请自入很奇怪,倒也不至于感到害怕。

「先生,打扰了。刚刚出门去的另一位先生,让我进房来打扫一下。」小颖恭敬地应了声。

 

「恩,请进。」小枫觉得奇怪布布出门前并特别没有交代这些,但也没有阻止服务员进门来打扫。

 

对于名人权贵最介意的就是隐私这类事情,小枫显然还不够敏感,不懂该如果拒绝别人。其实,类似像这种尴尬的状况,他可以断然拒绝,不准服务员进门,只是他还没未曾觉悟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不是过去田野间默默无名的少年,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间接影响到隽颢,而这是年轻的他始料未及的。

 

从小鬼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一点痛苦难受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警觉,小颖便更加大胆的审视小鬼身上的红印,想着该选哪个角度把这一身证据给拍下来。

 

她一步步往床边靠近,小枫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她的脸上表情恭敬却隐含着审视的眼神,目光落在小枫身上,让他莫名地害怕起来。

 

小枫悄悄地又拉高毛毯,眼神瞟向房门口,身体不自觉地蜷缩,连脚丫子也缩进毛毯里,希望时间能的过快点,布布赶紧回来。

 

小颖见小枫眼神飘向房门,赶紧按下藏在戒指里精密的微型相机,连拍好几张他身上的满布的吻痕,收拾完一地的碎玻璃,又觉得只拍到肩膀,不够惊世骇俗,若能拍到全身或下半身,那就是再好不过。

 

见小枫一人,看似不难欺负,就想骗骗看能不能让他把毛毯放开,「先生,要不这毛毯也给您重新换一床吧!」小颖突然猛上前去想扯开小枫身上的毯子,小枫虽然头脑发昏,却紧扯着毯子不肯放手。

 

小颖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力气怎地也比现在疼个半死不活的小枫强,用力一扯,就把小枫翻过身去,痛苦地叫了一声,手一下子松开,小颖顺势便将他身上的毛毯给扯了下来。

 

「啊--走开--走开--」小枫啊地大叫一声,双手遮住了赤.裸的身体,除了隽颢,任谁也不让看的,更何况,现在他全身上下满布着吻痕。

 

隽颢焦急地赶了回来,一进拐进走廊却看见房门大敞着,他心里便不由地担心起来,刚一进门,听到小枫的一声惊叫,急忙冲进房里,见到就是这一幕。

 

小枫光裸着身子,毛毯竟然被一个不知又是打哪来的服务员抽走,心中一把火瞬间燃起,猛地一阵怒斥,「滚!给我滚!」

 

小颖一是怕被认出,二怕被发现手上的证据,隽颢突然地出现吓了她好大一跳,猫着身,迅速从房里窜逃而出。

 

泪水在小枫满是惊怕的双瞳里转,想抬手,却没有什么力气,只是移动了一下。

 

隽颢眼睛里只有小枫,根本什么也顾不上,完全没注意到这服务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走到床边,将小枫紧紧搂在怀里拍哄。

 

「宝贝,没事了。」隽颢温柔的话语在小枫耳边轻声安慰着。一开始那一瞬他免不了仍有些惊恐,但是,过一会儿他就静下来了。

 

「你好慢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小枫压抑的声音里带着泣音,对着隽颢抱怨,听起来倒像是对着情人抱怨似的。

 

「一大清早的哪有药局开门呀!我可是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哎呀!喘死我了!你这小没良心的,竟然还嫌慢呀!」

 

想象言总裁平常随口吆喝一声,特助们就得迅速把东西备齐的样子,对比今日总裁大大移动尊驾,自个儿在街上狂奔,寻找药房的样子,回头还要被他嫌慢的委屈样。

 

小枫噗地一声笑了,搂紧隽颢的脖子,靠在他肩上笑地眉毛弯弯的。

 

见小枫终于破涕为笑,隽颢这才松了一口气,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我们先去洗洗澡,再擦药。」

 

「嗯。」

 

 

                        第91章 旅行(二十五) 答应我,好吗?

等隽颢放好热水回来,小枫闭着眼,就快要睡去,「宝贝,待会儿再睡,我抱你进去洗完澡再睡吧。」

 

「嗯。」小枫微睁开眼,轻应了声。

 

隽颢俯身避开伤处,抱起他往浴室走去。

 

小枫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来的及好好欣赏一下这总统等级的客房,一进浴间瞬间瞳孔放亮。

 

话说隽颢的那幢别墅已经是很豪华了,而这儿的浴间竟然比家里的再大上一倍不止,里头有冷暖热三个圆形SPA浴池相连在一起,一边是整面透明玻璃窗,坐在浴池里就能看到窗外海天一色,无边无际的南太平洋,真的是令人心旷神怡啊!

 

隽颢小心地将小枫轻轻放入池子里。

 

小枫整个人缓缓地没入水中,肩膀以下全泡在浴池里头,注入浴池里的水满到能挑战表面张力,即使是稍微吐口气的细微动作,都能让水跟着晃动,啾噗一声,洗澡水满溢而出溅到瓷砖地上。

 

「呼……」小枫轻轻呼出一口气,全身酸疼的他泡在热水里,总算是舒服了些。这池子的深度也足,水里的浮力把他往带,后面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一夜的惊吓过度跟疲劳终于得到释放,浴室里迷人地精油香气缓和他紧绷的神经,更让他昏昏欲睡。

 

股股热水从陶瓷凋塑的天鹅嘴里流出来,隽颢帮小枫清洗身体。抚着小枫从颈间一路到胸前,身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瘀痕后,眼中是自责。

 

隽颢眼神复杂地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小脸,摸上微皱着眉头的脸庞,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隐隐浮现出昨晚小枫最后的那一声痛叫声,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他惊心动魄。

 

他睁开眼睛,把昏睡中的小人搂在自己怀里,隽颢低低地叹了口气。

 

「小枫………」

 

小枫觉得身体很疼很累,一晚上没好好休息让他非常疲惫。

 

身体泡在水中忽飘忽沉的,他觉得自己被人搂着,然后那人的手温柔地在自己的脸上、胳膊上、手上、后背……全身擦洗,温水浇在自己身上很温暖也好舒服。便放任自己沉溺在这温柔的抚触中,意识又开始远离。

 

冲洗掉小枫身上的皂膏,隽颢把小枫抱出了浴池,放掉池子里的赃水。

 

小枫身体感到有些凉意,慢慢从睡梦中转醒。他缓缓张开眼睛,眼前是一件饭店提供的浴袍,脸颊贴着的胸膛正微微起伏着,鼻尖传来熟悉的气味,小枫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便又安心的闭上眼。

 

待池子里重新注满了水,隽颢在水中放入一些香精,仅围着一条浴巾抱着小枫一起坐进了按摩浴缸里,小枫跨坐在隽颢身上享受他轻柔地擦拭自己身体的感觉。

 

隽颢大手顺着背嵴滑向股间,探往受伤的幽口,他知道得把昨晚弄进去的东西给清理出来,留在身体里不好,但隽颢舍不得他疼,几次往下探去却又收回了手,动作越来越僵硬,最后只得停了下来。

 

浴间突然安静了下来,环着自己的手愈加收紧,小枫有些纳闷,想了一会,才抬头望向隽颢。

 

「以后不准你做这样危险的事!」隽颢铁着脸,冲口对刚从睡梦中缓过神来的小枫说。

 

一早上醒来发现小枫流着血倒卧在地,床上斑斑血迹的情景,仍一直盘旋在他脑海,让他馀悸犹存;虽然小枫是为了解救他,才会牺牲自己,但是这却也提醒了隽颢,以后若是发生更严重的事,小枫肯定也会不顾危险的救他,而这样一箭双鵰的结果,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

 

他不能任由小枫在他倒下的时候,做一些伤害他自己的事,即使是为了他,也不允许。

 

万一要是伤害到他的身体,甚至危及他的生命,那他真的会心痛到死。就像今天这一幕,一瞬间他的心跳都快停止了,看着小枫没有生气的躺在地上,他非常害怕,怕最后害死小枫的不是别人,是自己,怕小人儿就这么从他生命中消失,那后果他真的不敢再联想下去。

 

「我没有做危险的事。」小枫有些糊涂的看着隽颢,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没有?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吗?」看着不知事情轻重的小枫,隽颢不由的拔高了音量,他究竟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想到那殷红的血从他股间流出,想到他痛苦害怕的倒卧在地,那竟是自己造成的,他就无法释怀,再看看眼前这惨白的小脸,隽颢真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听隽颢说话的口气,小枫想了想昨晚的事,对于男男床事,他虽然偷偷地查过男同网站,读了他们的亲身经历,对于第一次可能有一些小痛,但好像最后都很欢娱,他根本没想到会痛地像是快死去一般,自己也是心有馀悸,却仍是嘴硬道:「只是帮你解毒而已。」

 

「帮我解毒而已?你也知道我是中了摧情药?!那你知不知道那药性太强会伤到你,万一害你落下残疾怎办?」隽颢按耐不下心火,忍不住朝他吼道。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如此的愤怒,他一向冷静自持,可现在他却没法压下熊熊怒火,只因为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人儿。

 

「不会。」小枫无视眼前将要喷发的火山,淡淡地回道。

「不会?瞧瞧你这一身!伤成这样,你是想让我内疚死吗?」

「我不要你内疚,这是我自愿的。」小枫咬咬唇道。

「我不准!你自愿也不行!」隽颢彻底爆发了。这孩子究竟是真傻,还是真不知天高地厚,在他完全失去理性的时候,随时有可能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他到底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

 

抬眼看着从未对他如此生气过的隽颢,小枫感觉有些委屈,难道布布还不懂吗?那是自己爱他的表现,就算会疼,甚至会死,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布布为什么要指责他?为什么对他生气?

 

小枫坐直了身子,仰头看着隽颢,执拗地说:「顶多就是受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只是一点小伤?」隽颢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小人儿。

 

小枫也理直气壮地盯着隽颢。

 

下一瞬,小枫却直直地摊倒在隽颢身上。

 

小枫紧咬着牙,伏在隽颢身上痛地颤抖个不停,原本还想忍着。可后面脆弱的那处突然被一根指头插入,牵扯着密处内尚未愈合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瞬间钻进了脑门。

 

小枫疼地受不住,最后放声大哭,「呜呜呜--疼--呜--」

 

「不是一点小伤吗?」隽颢在小枫顶上发狠地吼道。

 

「疼--疼--呜呜呜--」小枫一下子哭得声嘶力竭。

 

那哭声让隽颢突然回过神来,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就是再狠厉再生气,也不该这样对小枫,雷霆怒火瞬间全被这哭声给浇熄,可他并没有把指头抽出来,反而缓缓地撑大紧.窒的幽径,把自己该死的东西给清理干净。

 

只是不管隽颢怎么放轻动作,疼痛终是免不了的。

 

小枫挣扎着要避开,反而扯动撕裂的伤口,疼痛也就更加地剧烈,隽颢紧紧地扣住他的腰,以免他乱动把伤口扯裂开来。

 

「不要……好疼……放开我……」小枫被隽颢这一系列的动作吓得狠了,两手推打着隽颢,却阻止不了他清洗的动作,最后,猛地张口咬住隽颢的肩头。

 

直到隽颢抽出指头,小枫的嘴里早已晕满了浓重的血腥气,隽颢知道自己的肩膀流血了,却一声不吭。

 

隽颢心疼地抚摸着小枫的面颊,脸上泪水磅礴,才一抹去他满脸的泪水,立刻又挂满一道道泪痕。

 

看小枫哭得人都抽噎了,隽颢就是有再多的愤怒,再多的原则也全被心痛和不舍取代。

 

他无法想象昨晚上,一向害怕疼痛的他得要鼓足多大的勇气,才能忍着疼在他身下,任由他蹂躏。

 

隽颢低叹一声,轻柔地吻着怀里人儿的额头、眉眼、鼻子、嘴角……及唇上,把小枫紧紧的搂在怀里,轻声地安抚,「别哭了,别哭了,洗洗过后才能上药呀!别哭了!」

 

小枫扁着嘴,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哭地红肿,通红地就像小兔子,望着隽颢眼底尽是委屈,无声地控诉他的恶劣,眼泪一奌也不稍停地拼命涌。

 

隽颢轻吻上了小枫泪湿的眼,凝视着他良久后,鼻头一酸,用着几近请求的示弱口吻,在小枫耳边轻声道:「宝贝,答应我,以后绝对不再做任何危险的事情,好吗?」

 

耳边传来隽颢有些沙哑的语气,小枫动了动想抬起头,却被隽颢按压在肩上,没有办法动弹。

 

他看不到隽颢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耳边传来细细的抽气声,最后那一声充满颤声的问句,让小枫有些发慌。

 

布布在哭吗?

 

因为害怕再一次见到他受伤吗?

 

答应我,好吗?

 

答应我!

 

这样一个可能的猜测,让小枫一瞬间忘了哭泣,连自己身上的疼都顾不上了,只想着要起身安慰隽颢,但是身子被隽颢搂得死紧,根本无法动弹,他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或许男人根本不愿意,让别人见到自己的眼泪。

 

「嗯。」小枫应诺了声,紧紧地环抱住隽颢,他们俩谁都没办法忍受对方受伤,都害怕失去彼此。

 

「说你答应。」隽颢不满意小枫只用一个简单的“嗯”,就想打发自己。

「我答应。」小枫很快的回复道,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他已经明白男人对着他说不出口的那份心意。只是他绝不会告诉隽颢,就算再来一次,他照样会不顾一切。

 

隽颢在小枫答应之后,心情才稍微平复下来。

 

然后发现小枫仍皱着眉头,抬起手抚着小脑瓜问道:「还是很疼?」

「疼死了……」小枫鼓着腮帮子,小声地在嘴里嘟嚷着。「……网上说的都是骗人的……」

 

隽颢耳尖地听到他的抱怨,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嘴上忍不住带上了笑。

 

「……疼死人了……哪有销魂……」小枫颇为失望的抱怨,看来那什么网上写的根本就骗读者的。貌似男男情.事多有爱多甜蜜的样子,现在想来不疼死人就不错了。害自己现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小枫有种想要把作者批评一顿的冲动。

 

「你去哪知道这些的?」隽颢问道。

「网路上。」

 

隽颢了解的点了点头然后回道,「网上写的很多都是瞎掰的,有些甚至是凭空捏造,本就是违反人体生理的事,怎可能舒服?」

 

「知道了。」听到小枫的回答,隽颢才稍微放下心来,只是……

 

隽颢突然双手抱胸,一付风雨欲来的态势,挑眉道:「我好像规定过你不能上成.人网站的!?」

 

小枫赶紧捂住嘴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

 

「好呀!」隽颢腾地一声,把小枫从池子里捞起,「我们回房去算算总帐,数数看你从昨晚到现在到底犯了几条家规。」

 

「啊--救命呀!」

 

「嗯哼!看样子,你真的死定了!」

 

 

 

 

 

 

                        第92章 旅行(二十六) 上药

 一晚上下来,一会儿哭一会儿惊吓,又是呻.吟又是浪.叫,把小枫给折腾的够狠的了,心情起伏不定,恍若隔世的感觉,即使到了现在他仍旧有种处在梦境的虚幻,但是酸痛的腰腹肌肉和火烧火燎的后面,却又不断地提醒他一切再真实不过了。

 

虽然是阴错阳差之下把生米给煮成了熟饭,可不知怎地在小枫心里反倒有些窃喜,期待布布能抛开两人身份的顾忌,疯狂一次的心愿终于是达成了,要不是强力摧情药的助力,恐怕以布布顽强的个性,他就是等一辈子也休想两人能有突破性的发展,而且现在他可算是布布的救命恩人呢!

 

想拿家规来教训他,门都没有!

 

他可不能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若不惹地隽颢歉疚又心疼,他才不罢休呢!于是乎小枫端起一付西施捧心的样子,装起小白来了。

 

隽颢把小枫给抱回了床上,自己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吹干头发再回到小枫身边的的时候,小枫已经先套上了一件T恤趴在床上,把毛毯裹在身上像条毛毛虫。

 

隽颢以为小枫害羞着接下来得上药的活,好笑地坐到床沿拍着小枫的背,说道,「裹成这样做什么呀!」

 

小枫侧过头,可怜楚楚地望向隽颢,他没戴隐形眼镜,隽颢脸上的笑有点模煳,知道他在笑,却没意会出他的意思,小枫继续他的A计划,弱弱地对着隽颢说了声:「布布,我想喝水。」

 

隽颢一听迅速起身,倒来一杯水递给他,小枫撑着床,全身软棉棉爬起不来的样子,才一皱眉,就让隽颢看着内疚,单手把小枫从床上捞起,说:「我喂你。」

 

接着,隽颢拿过水杯自己先抿了一口水。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小枫没想到隽颢突然变得主动,竟然要”喂他”,噔时红了脸,慌忙阻止道。

 

隽颢见他急地连连摆手拒绝,有些错愕,视线扫过他通红的脸蛋,再看看自己手上的杯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问:「你想什么呀!我只是试一下水温,怕烫着你了。」

 

小枫误会隽颢的意思了,还以为隽颢终于开窍,打算嘴对嘴喂他呢!

「不好笑!!哼!我自己喝。」他对着隽颢扮了个鬼脸,羞红着脸,低头把杯子接过去,避开隽颢的视线。

 

看他羞地连耳朵都泛起了红晕,隽颢就忍不住想笑,这鬼灵精的小家伙就是皮薄,一两句话稍微刺激他,就羞涩得让他心里直发痒,想把他吞入腹中。

 

隽颢拿过电吹风,趁小枫喝着水,赶紧把他的头发给吹干,小枫垂着眼睛装鸵鸟,小口小口地抿了半杯水,等自己的脸不再热得像通红的猴屁股了,才把水杯放回桌上。

 

隽颢大手一拉一扯,把小枫裹在身上的毛毯给掀开,露出他未着寸缕的下半身,身下一凉,小枫惊叫着拉住毛毯的一小角不肯松手:「啊!你做什么?!」

 

「当然是上药呀!」

 

小枫抓住隽颢的手,红了脸说道:「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你怎么自己来!难不成你眼睛长在后头,能瞧的见?」隽颢促狭地笑道。

 

布布要看那地方!?

 

一句话,让小枫瞬间红了脸,从双颊一路红到脖子,就快能滴出血来一般。

 

「转过身去,趴好!害什么臊呢?之前在你家的时候,晚上你烧的厉害了,不也给你塞过药。」

 

「什么!?」小枫吃惊地瞪大了眼。

 

「什么什么呀!你烧地晕乎乎的,我不知道怎么喂药,白发怪就给我法宝啰!」看小枫羞愤欲死,石化成膏像的样子,隽颢脸上都快撑不住笑意了。

 

「………」小枫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作梦也想不到他的处女地早在两人才相认一个月的时候,就失身轮陷给隽颢了。

 

「快趴好!」隽颢忍着就快喷出笑,扳开他夹紧的腿,低头细瞧着股间的惨况。

 

小枫又羞又恼,双腿磨搓了几下之后,别无它法,把脑袋往枕头堆里一塞,装起鸵鸟来了。

 

小枫闷在枕头堆里,仅露出两只眼睛,心里懊恼地想着,那处做都做过了,洗也被洗过了,现在才觉得羞赧是不是太没用了呢!

 

他喜欢布布,就是要他把身心全献给隽颢,他都甘之如怡,只是大白天的,那个连自己都没瞧过的地方,被自己最在意的人直勾勾地盯着,就算脸皮厚过铁板钢甲,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啊。

 

小枫乖乖地趴在床上,羞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动也不敢动的任隽颢”详端”,就着这尴尬的姿势,他是不敢回头对上隽颢的脸了。

 

被手指清洗过的粉色嫩.穴暴露在了对方眼中,难为情地收缩着,带着沐浴后的清香,一张一翕惹地隽颢喉头发紧。

 

手指滑到那狠狠地疼爱过的幽口,心疼地看着被自己捣弄整晚红肿裂伤的嫩肉,轻轻地在四周来回抚摸,犹豫着该怎么样帮他上药,他实在舍不得再弄疼他。

 

似羽毛一般轻柔的力道,让小枫感觉痒痒而动了一下,不经意的哼出了声,听得隽颢心生一动,忍不住在那粉白浑圆的臀峰上轻舔,舌尖在小枫的臀瓣上打着转,那朵羞涩小花就在他面前妖娆颤动。

 

下一瞬,隽颢脑子里突然来了灵感,顽皮地在粉白的肌肤上咬了一口。

 

「哟呜--」小枫身体颤了一下,吃疼地叫了声。

 

他惊讶地转过身来对着隽颢,看他笑指着自己屁股上的牙印,气地抬腿踢向他那笑地贼兮兮的脸,却被大手抓住,瞬间翻过身去,仰倒在床上,小枫的下半身几近全.裸的展现在隽颢的面前,让他的眼瞳瞬间变得黝黑,呼吸粗重。

 

隽颢俯下身去,轻轻地在小枫的下腹部落下碎吻,犹如对待珍宝般用心,当舌尖滑过细致的肌肤,柔软的黑色毛发中间在半软状态的小家伙已经渐渐地昂扬起,顶上冒出了滴滴晶莹的蜜汁。

 

小枫完全不能明白隽颢这一系的动作想做什么,但是他喜欢隽颢用手抚弄他的宝贝,身下的快感让他呼吸愈加的重,两手无助地抓着床单,睁着一双水眸望着隽颢,渴望能给他更多更深的爱抚。

 

小枫那从未经历人事的嫩雏,粉凋细琢地看来特别秀气美丽,就像小枫给人的感觉一般,隽颢原本只是打算轻吻他的小腹,转移他的注意力,却在一瞬间改变了心意,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尖在前端轻轻舔了一下,然后用口腔包裹住它……

 

「喝………呜……」一直挺立着的小家伙瞬间被包围湿热的口腔里,感觉男人滑软的舌在他敏感的小弟弟上绕来绕去,他两腿虚软,随着他舌尖上的动作而哼出声。

 

单脚被隽颢屈起,臀缝间传来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一根手指慢慢润滑,探进红肿疼痛的幽口,撕裂的痛觉仍旧清晰,可敏感的前端被技巧的上下抚弄着,又让他兴奋地急促喘息,渐次增高快感,让他分不清到底是痛多些,亦或是快乐多些,在天堂跟地狱间徘徊着。

 

小枫眼角满溢出激情的泪水,轻摆着臀,小声抗议:「不……嗯啊……要……」

 

隽颢用唇舌挑逗着这个宝贝,以前不论对谁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甚至想都没想过,但是,现在他却乐在其中,听见小枫禁不住一阵阵呻.吟,似乎是另一种层面的肯定,更让他放肆而为。

   

小枫满脑子浆煳,疼痛中夹杂着快乐,身子在情动中浮沉,明明天堂离他这般近了,却又怎么也构不着,滴着泪的前端被勐地吸吮住,小枫只来得及蹭动了两下。

 「喝!让……」小枫想推开隽颢,却只摸到他一小截的头发。

 

隽颢单手包住他的一只手紧握着,小枫耐不住搼起了腿脚,绷紧了身体,禁铟的热液全喷洒在隽颢的嘴里。

 

小枫瘫软在床上,羞耻地双手捂脸,从指缝间偷看男人的表情,不知该如何是好,待他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想去拿小几上的水杯,却见隽颢把他的精华给吞进了肚里,唇边还沾了点白浊。

 

回头看小枫羞得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的样子,隽颢突然起了坏心,想逗弄他一番,全身压倒在小枫身上。

 

一股带着自己白浊的浓烈气味靠到嘴边,小枫伸手捂住口鼻,却被隽颢单手拉到头顶上,隽颢的唇就快要接触到他的,小枫忍不住皱起眉头,扁了嘴,一副赴义就死的神情。

 

下一秒,男人突然倒在他身上,肩膀止不住的抽搐,大笑起来。

 

小枫憋屈地盯着隽颢的头顶,看他笑的好不开怀,不服气地回嘴:「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看你的表情……哈哈哈……」

「哪、哪有什么表情!」小枫杏睛圆睁,羞愤不平地瞪着隽颢。

「像要上断头台一样……」

 

隽颢漆黑深邃的眼底带着几分顽皮,像个大男孩似的笑着,眸光闪闪看的小枫心醉神驰。

 

这才是小枫心目中布布最美好的样子,像个25岁的男人,其实25岁的他,在他心中感觉一点也不老;小枫根本不认为两人相处会有代沟,只是平时的隽颢对外总戴着一张面具,表现的太过精明老练,一遇上有关他的事就主观地认为该像个父亲一样的照顾好他,老是把他当个孩子看待,那样的相处模式恰好是小枫最不喜的,因为他压根就没把隽颢当成叔叔,也不想把隽颢对他的好解读成亲情。

 

小枫希望隽颢能待他,好比牧华叔叔一般,像个平辈的朋友,可以玩可以闹,别在乎两人的血缘关系。

 

只是,隽颢一旦不正经起来,思想开放脸皮奇厚,绝不是他能招架的……

 

「你自己的味道,不喜欢?」隽颢斜躺在他身侧,边笑大手不忘体贴地按摩着小枫的腰部。隽颢骨子里本就是个放荡不羁的人,口气显得有些轻挑,让小枫怎么听都觉得隽颢的口气根本就不正经,明知道他面皮薄,故意笑他的。

 

小枫觉得今天他俩的关系算是迈进了一大步,可布布却一昧的装胡涂,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点上想事情。

 

小枫哼地一声,侧过身去背对着隽颢。

 

隽颢仍是不肯放过他,跟着侧过身,单手紧紧环过他的胸,笑嘻嘻地往在他耳边问:「那里还很痛?」

 

对于自己无师自通的手法,隽颢很是满意,问出口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可听在小枫耳里却是羞耻极了,脸更加的红。

 

他在意的不是痛不痛的问题,他在意的是过了昨晚,布布的心意如何?是不是和他一样有些不同呢?显然隽颢一奌也不了解,小枫气地直接拉过毛毯照在自己脸上,不想回答令他难以启齿的问题。

 

「抹了药也不止痛吗?」得不到小枫的回答,隽颢便有些着急,大手不客气的沿着股间的缝隙去,掰开那个令人羞耻的部位。

 

蒙着头的小枫感觉到被触碰的瞬间,浑身震了下,噔地一下坐了起来。他是又羞又气又冒火,却又没法对着隽颢发脾气,顿时给憋的红了眼眶,只想赶紧下床去,避开隽颢的视线。

 

双脚还没来的及触到地,就被隽颢给一把跩了回来。

 

「怎么了?」隽颢不明白小枫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小枫头也不回的背对着隽颢,闷声闷气地说:「布布就会装傻。」

 

「装傻?」隽颢摸不着头脑地反问了一句。

 

小枫却没给他回答,得了空避开隽颢的手,忍着股间的疼,唰唰地拿了两件衣服,便躲进更衣室去了。

 

留下隽颢一个人慢慢想,到底出了什么错。

 

 

 

 

 

 

                        第93章 旅行(二十七) 若是你。。

清晨时分正是旅客们用餐的尖峰时段,穿着渡假村里传统服饰的女服务员在餐桌间穿梭来往,贴心地把顾客们需要的餐点送到他们桌上,往来的人们有的正享用着当地特产的美食,有的被窗外难得一见的优美景致所吸引,忍不住伫足拍照。

 

相较于餐厅里人声鼎沸的热闹景象,瞭望台边视野最辽阔,可远眺全市及邻近美丽海岸景色的A区里,却显得异常的安静。

 

雅致的屏风把整个A区给包围,刻意跟餐厅区分开来,大片的A区仅摆放了一张餐桌,一大一小的两人正僵持着。

 

服务员必恭必敬地搬了一张软椅来,放在小人儿的席上,静静地退到角落去。

 

小人儿看了眼软椅,却没有坐下的意思,反而伸长了手去拉隔壁的椅子,指头还没来的及触及手把,就被端坐在首位上的男人给扯过身来,将他拉到腿上坐。

 

小人儿一双眼睛急忙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服务员,各个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甚至都没有往两人的方向看过来,就连眼前端着浓汤上桌的服务员也是低着头。

 

这样的安排非但感动不了小人,反而让他更加恼火,一双大眼回头瞪着身后不可理喻的男人。

 

「坐软椅比较不……」隽颢一个疼字还来不及出口,就被一只小手死死地抵住,不让他发出声音来。

 

小手的主人横眉竖目地瞪着他,直到隽颢噤住了声才挪开手,接着便拼命地要从隽颢的腿上起身,却怎么也动不了。

 

一早小枫让隽颢帮他上过药后,后面的伤口其实已经没有刚醒过来时那般刺痛了,又泡过热水腰腹的酸疼感也减轻许多,可能是年纪轻的关系,身体恢复的很快。

 

可被小枫冷落在床上的隽颢却不这么认为,思来想去只得到一个结论,以为小枫是疼地受不了,才拿他发脾气,平日小枫温顺的很,从不曾如此。

 

「不坐软椅也行呀!那就坐我腿上吧!」

小枫忍无可忍地回头,对着隽颢低吼:「你还说,不准说。」

 

小枫简直尴尬地想死。

 

还以为从更衣室出来后,隽颢能想明白他在意却说不出口的问题症结,却一点也不,反而对他羞于启齿的伤处更加小心翼翼。

 

「今天的行程取消吧!别去玩了,好好休息。」

「我没事。」小枫立刻扭过头,瞪着隽颢重申一次。

可在隽颢看来小枫只是嘴上倔强,「伤口都裂成--怎么没事了?」隽颢挑三捡四的说话就怕又踩到炸毛的猫尾巴。

 

「我真的没事!」小枫忍不住想叹气,很显然布布在意的事跟他完全不同。

「不疼了?」隽颢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

「不疼!不疼!」小枫眼中彷佛就要喷出火来一般的眼神看着隽颢,才让他不再质疑下去。

 

只是,隽颢仍是满脸愁容,凑近到小枫耳边,把憋在心中的话问出来,「你不高兴,不就是因为擦药时,我弄疼你了吗?」

 

一提起擦药的事,小枫马上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那样擦药……谁能……感觉到痛………」

 

布布在他措手不及的时候,把他的那个东西含进嘴里,那种舒服的感觉几乎让他忘掉伤口的疼痛;当他陷入情潮中时,甚至觉得一波波的快感竟是来自后面擦药的指头,这是他绝对没脸说出口的事。

 

听小枫说完,隽颢终于松了一口气,脸色稍霁,紧搂着小枫不住地在他额上顶上亲吻一阵,他对昨晚发生的事歉疚不已,都是他太过轻敌才酿成大错,一切既成事实,不论如何都祢补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小枫少受点罪。

 

「很多人看着呢!」小枫脸上一红一阵白,扭捏羞涩地提醒隽颢,一双眼睛紧张地扫过四周的服务员。

 

「没事,他们又听不懂中文。」

「他们听不懂,光看也能猜个七八分!你这么大动作的租了整个A区,又搬软椅,又要我坐你腿上,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倒是。」隽颢唇角勾起了笑意,绷紧的神经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这才警觉到自己全付精神都放在小枫身上,竟顾不上四周十几双眼睛。

 

小枫之于他,就好比一根隐形的细绳挂在他心尖上,不知从何时起,他若是稍有差池,就让他心痛难熬。

 

「根本就是。」小枫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看着隽颢嘟嚷着,「我才不是你脸皮像钢板铁壁一样厚。」

 

隽颢笑吟吟地看着他,「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说我们管不着,也没必要管。」

 

「说的轻松,那昨晚明明难受的要死,怎不让我去喊医生来呐!」小枫今早明摆是找恁来着,仍旧对昨晚上隽颢刻意隐瞒的事耿耿于怀。

 

「从来就只有我设计别人,没有别人设计我的道理。」隽颢这话说得自大,却也是实话。「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毁了我一世英名。」

 

隽颢没说出口的是,昨晚上若是换成别人,他可以毫无顾忌,对身边的任何一个路人甲做,但除了小枫以外。

 

隽颢不想再纠缠在这问题上,免得小家伙一会儿又闹脾气,赶紧把浓汤给端到他面前,「想玩,就快吃早餐吧!」

 

「我还是坐到软椅上吧!」小枫仍不习惯在外人面前亲昵。

「何必多此一举!都坐上来了。」一只健壮的手臂悄悄地环上小枫的腰,往自己身上带。

 

小枫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有些不满地微拧起眉:「布布,你别老把我当小孩子。」

 

隽颢挑了挑眉,眼中流露出促狭的笑意,「我没把你当孩子呀!只是软椅哪有我腿上舒服。」

 

小枫低下了头,结结巴巴地说:「布布……呃……虽然跟你比起来我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呃……可是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布布一直替我操心……但是……你至少对我有点信心嘛……」

 

就是因为隽颢老把他当成孩子,出了事也不愿意告诉他,他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什么忙也帮不上,虽然他不及隽颢能力的百分之一,但也没单纯到分不清轻重缓急的。

 

隽颢低笑出声,说:「那当然,你肯定能成为言氏最出色的接班人。」

 

隽颢几句鼓励的话,就能给小枫十分的动力,让他高兴得眉飞色舞。

 

两个人边吃边聊了起来。

 

「多吃点,今天的行程很多需要步行。」隽颢夹了一块鲜嫩的牛肉片,送到小枫嘴边,宠爱的动作极为自然。

 

「哇。好好吃喔!」接着又被隽颢喂了好几口。

 

「唔?」小枫停下嘴,抬头瞟了隽颢一眼。

「怎么了?」

「布布,刚才进房里收拾的服务员说是你让她进的。」小枫迟疑地看着隽颢。「她好奇怪,竟然也不敲门就擅自跑进房里打扫!」

 

隽颢脸色顿时变地严肃起来,眉宇间有种不悦的情绪一闪而过,但即刻又归于平静,若无其事地说:「下次再遇到不礼貌的服务员直接跟旅馆投诉,别给有心人逮到可趁之机。」

 

「知道了。」小枫受教地奌了奌头,接着说:「那服务员还想拉走我身上的毛毯,布布,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

 

隽颢呼吸一窒,拧起了眉头,脸色不太好看,问:「真的?」

 

一般正常饭店里的服务员即使未受训练也绝不可能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更何况,他们下榻的不是一般的小旅店,是跨国知名的旅馆又是特等客房,出现这样的员工可是会贻笑大方,破坏公司名誉。

 

难不成又是香琪派来的奸细,真是好大的胆子,计谋失败竟然胆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登堂入室打探消息。

 

「布布,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小枫一脸担忧的看着隽颢,生怕自己不够机警成为隽颢的负担。

 

阴谋!

香琪想拿昨晚上的事当把柄威胁他吗?

 

隽颢脑中不期然闪过昨夜的情景,他竭力想要抹煞去的记忆再一次鲜明地重现在脑海里,尚未舒展开的眉头又绷了起来,在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先发制人。

 

握着匙子的手险些把汤匙给掰弯,可语气仍旧波澜不惊,安抚小枫道:「没事,哪能有什么阴谋。」

 

单手抚着小枫光洁的额头,撩开他额前的浏海,一双青涩纯真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隽颢在心中暗自发誓,他绝不让这双清澈的眼睛染上一点尘埃,「回去把头发修一修,都沾到眼睛了。」

 

小枫放下汤匙,正对着隽颢质问道:「布布,你又把我当成孩子了。」

 

「哪有?」隽颢不解,小枫眉头一拢,脸色微愠,道:「就连我都感觉有蹊跷了,不信你看不出来,以布布正常的手段,难道不是调查敌人的整个组织成员,在好好收拾他们先声夺人吗?」

 

隽颢挥退了所有服务员,抬手揉了揉额角,苦恼该怎么说才不至于让小枫起疑,他不希望宝贝太早沾染这些肮脏事。

 

「这没什么好调查的,她们贪图的无非就是钱,再不然就是个虚位。」隽颢尽量云淡风清地回答。

 

「他们是不是威胁你?」小枫一听不由地瞪大了眼。

 

隽颢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敢情这小鬼头看多了豪门肥皂剧被荼毒个彻底,「没的事,他们哪能威胁我。」

 

「那他们怎么要的到钱?」小枫越来越精明,任何疑点都不放过。

 

隽颢避重就轻地说,「我不担心敌人如何,我只在乎你呀!宝贝!」

 

小枫拧起了眉头,「既然如此,更应该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小枫据理力争,他不想再躲在隽颢的羽翼下,他不想隽颢为了他对敌人妥协任何事,特别是处心积虑想得到他的女人。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所以,昨晚就是那个香琪下的药,是吧?」

 

事实摆在眼前,隽颢缓缓地点了点头。

 

彷佛整个世界全都安静了,小枫什么也听不见,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昨天他在水世界玩的好累,晚餐根本没吃几口就睡死了,睡梦中他要命地渴,起床喝水的时候,嘴里还有股怪药味。

 

小枫吃惊地咬住指头,睁大了眼,问,「难不成他们也对我下了药?」

 

目光全聚集在隽颢脸上,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惊恐。

 

不难想象小枫知道连他都被下了药的反应,任何正常人都不能接受不知不觉中被人设计,竟一无所知。

 

隽颢尝试着安抚道,「宝贝,没事的,出门在外,才让他们沾得空,这几天小心点就是了。」

 

小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大热天却感到背嵴发凉、不寒而栗!

 

「放心。我会护好你的。」隽颢双手上下搓着他的上臂,声音淡定从容,像这事根本没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小枫轻轻地嗯了一声,就在隽颢准备放下手时,他忽然抓住隽颢的手臂,「布布,我们回去好了。」

 

「回去?」隽颢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笑道:「难道,你以后都不出门,全躲在家里吗?」

 

小枫沮丧地垂下双肩,皱眉道,「我怕害了你。」

 

隽颢一愣,低下头,深邃的眸子复杂的凝视他,指腹抚着手里的小脸蛋,柔声道:「瞎说!你不是帮我解危了吗?哪里害着我了。」

 

听隽颢这么一说,小枫不由的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紧张起来,「如果昨晚真的中了他们的计,被奸人得逞了,布布你会怎么做呢?」

 

「不怎么做,花钱了事啰!」

 

「那万一...」小枫咬咬唇,小心翼翼地问:「万一,有宝宝了呢她会不会逼布布娶她」

 

「那要看情形,如果光是宝宝……可能还不足以成为威胁……」隽颢兀自沉吟道。

 

小枫难以置信地盯着隽颢,低声反问道:「宝宝还不够?」

 

「嗯。」隽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可若是你的话……」

 

小枫紧盯着隽颢,不放过他脸上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等待他的答案。

 

「绝不能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隽颢笃定,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心尖儿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酸酸涩涩地,小枫深吸了一口气,又问:「就算不喜欢她,也会娶她?」

 

隽颢无奈地叹了口气,反问道:「她拿我最重要的宝贝威胁了,不答应又能怎样?」

 

  生长在豪门世家的无奈,无可避免成为外人觊觎垂涎的目标,到了该决择的时候,也只能弃车保帅了。

 

  「而且……」隽颢尽量保持语气轻松地说:「你也不要心理有压力,纵使娶了她,也不代表她就能掌控一切。」

 

  小枫开始后悔自己提起了这个话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顿时一点食欲也没,推开餐盘,闷闷不乐地说:「我吃饱了,我去厕所,在外面等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

 

 

 

 

 

 

 

 

 

                        第94章 旅行(二十八) 车祸

 

小枫本来以为一夜的翻云覆雨过后,隽颢对他的爱会和自己希望的那样有所不同,刻意试探一下隽颢是否能感觉到他的冀望,没想到,结果简直是搬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叔侄关系在隽颢脑子里根本牢不可破,即使献上了他的第一次,即使不惜用嘴让他分心。

 

对隽颢而言,似乎都只是做为叔叔保护他、疼爱他的方式而已。

 

这让他恨不能掀桌大叫,他想抓着隽颢的衣领子吼他:是不是为了保护他,就算要求他跟妖怪结婚,他都没关系?他不要这种保护,难道他不懂吗?!

 

让他更想朝男人尖叫的是,就算他献上他的第N次,也无济于事,因为他永远生不出孩子!

 

而隽颢身边任何一个处心积虑的女人,随时都有可能拿这理由威胁隽颢娶她!

 

是不是无论他做任何牺牲也是没有用的?

 

是不是不管他怎样努力终究也追不上?

 

小枫机械式地朝外走去,这个站在峰顶上的男人让他既爱又恨,他喜欢被隽颢捧在手心里疼,却又讨厌隽颢宁愿牺牲自己也要让他幸福的负责态度,隽颢永远也不明白他该要负责的,不是叔侄的爱,而是他对他收不回的真心呀!

 

隽颢看着小枫从自己身边跑开,什么都没说,把房间钥匙交还给柜台,走到集合的地奌等小枫。

 

「布莱恩!」

 

一步出大厅,娇滴滴的笑声便随之而来,穿着亮黄色细肩洋装的姐妹花立刻一左一右的贴到隽颢身上大现殷勤。

 

隽颢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一如往常的清冷带奌疏离,他锐眼一扫,立刻看见四周群聚着的众美女们,一个个掩嘴偷笑,肩膀不停耸动。心想昨晚香琪发生的大糗事传播的速度,真是快地令人咂舌呀!

 

昨晚的事,他当然不会善罢干休,敢在太岁爷的顶上动土,就该有做死的准备。

 

这会儿,大厅一阵骚动,说曹操,曹操就出现了。

 

香琪戴着一副与脸型十分不般配的宽边大墨镜,似乎在故意遮掩着什么似的,一言不语的出现在大厅,不等众人的视线挪到她身上,匆匆地穿过人群想直接上车去,却被八卦记者团团围住。

 

两姐妹绕有趣味的看着香琪的笑话,嘴角挂着浅笑,姐姐意有所指的说:「布莱恩!昨晚上……肯定不尽兴呀!」

 

妹妹立刻跟着帮腔:「我们姐妹俩随时等着你呢!」

 

一向最懂得利用女人妒嫉心理的隽颢,怎听不出她们话中有话,一丝笑意在他脸上荡漾开来,轻快地在俩人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单手各揽着一人的腰肢,手掌色眯眯地向下轻轻滑去,在两人浑圆的翘臀上拍了一下,男人明显的性暗示,让姐妹俩笑的更加灿烂。

 

「今晚,今晚上肯定去找妳俩!」

 

经过昨晚的风波,隽颢思来想去总认为事有蹊跷,能让香琪不惜对他下药,使出狠招,肯定有更大的诱因,绝不可能单纯只是因为和母亲关系破裂这么样简单,虽然现在他的重心全放在小枫身上,但适时解决生理需要仍是无可避免,就算公共场合和女人有肢体牵扯,弄个满城风雨,他也不会在乎,但是这几日他仍旧明显地感觉到同行的女伴,各个几乎是有备而来。

 

隽颢思及此,浓黑的剑眉顿时拧了一下,不咸不澹的望了一圈周身的女人,该怎么说呢!彷若早就准备好,等着他享用一般!?

 

难道,这是个计中计!?

 

久经沙场的他虽然能嗅出奌一奌危险,却没法参透,好不容易才捕捉到一奌蛛丝马迹的隽颢不免有些心惊胆寒。

 

「布莱恩?……你没事吧?」

 

听见姐妹俩小心地轻唤了一声,隽颢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想的太专注,只是这孩子怎么上个厕所这么久,到现在还没回来。

 

额!?会不会是想上厕所,伤口又痛了?隽颢心焦地又看了看手表,他突然感到有些后悔,刚才该跟着小枫去才是。

 

「抱歉!我现在得去找我们家孩子,待会儿见!」

 

隽颢想甩开手上的两只八爪章鱼,他现在没心思应付这两个女人,他实在很担心小枫是不是伤口又犯疼了,直想冲去厕所查看。

 

「唉哟!孩子都这么大了,哪能迷路呀!」

「又不是三亗小孩!」姐妹花一人一边死纠缠着隽颢不放。

「他去很久了,我有些担心,待会儿再回来陪妳们。」唉!这就是做家长的心情,即使明知是一奌奌小事情,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操心。

 

两人愣了一下,看隽颢皱紧了眉头,就识相的不敢再洒野,赶紧让步道:「布莱恩,亲一下才让你去。」

 

隽颢也不多想,不过就是个吻罢了,大大方方地弯下腰在姐妹嫩白的脸上啄了一下,没有直起身子,眼角馀光刚好瞟到一抹白色。

 

一个气喘嘘嘘地少年手里拿着两个冰激林愣在了三人面前。

 

「你怎么去这么久?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隽颢沉声质问小枫,刚才他担心过度,看到小枫安全回到自己视线内的那一瞬,一颗提着的心才落到实地,偏偏好死不死,自己竟然在小枫面前亲了两姐妹,被小枫逮个正着。

 

  他知道这孩子喜欢他,他也一直避免在小枫面前跟任何女人表现亲密,没想到,竟然意外让小枫看到这一幕,对于两人的关系,他还没仔细考虑过该怎么办,在他眼里小枫只是个对爱情产生好奇、懵懵懂懂的孩子,他不希望小枫因此受伤,被小枫亲眼看到自己跟女人亲吻,一时间,隽颢感觉自己在孩子心中那个满分叔叔的形象似乎沾上了污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口气,冲口而出的就是训斥的话好掩饰被小枫正面撞见的尴尬。

 

小枫在去厕所的途中经过旅馆的贩卖部,看到鲜果汁做成的冰激林,自从他知道隽颢对乳制品有不耐症后,他几乎都不再吃冰激林了,这里竟然有完全不搀加牛奶的水果冰,这种大热天可以吃冰解暑多好,而且隽颢也能吃,不必顾虑不耐症,于是,兴冲冲地买了两只,想和隽颢一起分享,就连方才的不满情绪,也都因为这新发现一扫而空。

 

一回到大厅,小枫脸上开心的笑容僵住了,两个穿着细肩爆乳装的美女一左一右的缠着男人索吻,而那个自己爱慕的人就在他面前,毫不顾忌地弯下腰去亲吻她们,这个镜头狠狠地冲击小枫的脑袋,他就这么样愣愣地定在隽颢面前,还没来的及回过神来,隽颢一脸怒气地责怪他,清澈的大眼瞬间暗淡了下来,没了光彩。

 

这时,抬头回吻隽颢的美人戴在头上装饰用的帽子,不小心掉了下来,滑落到小枫的脚边,满肚子委屈的小枫看着那帽子就来气,一脚把它给踢飞了出去。

 

「你这是在耍脾气吗?你有没有学过礼貌啊?」

 

隽颢谴责他的话在脑海里回荡,他的心就像被一根针扎上了,疼地喘不过气来,一股酸意猛地涌上鼻头,甩掉手上的冰激林,转头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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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枫不停地往前跑,漫无目标的跑,过了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直到两只脚再也跑不动,提不起来,才渐渐地停下来,累地不行的他,直接蹲坐在未开张的商店门口,像个失魂的人望着大马路上车来车往。

 

隽颢吻上女人的画面犹如一个重槌深深敲击在小枫的心房上。

 

小枫感觉胸口有股窒气闷乎乎地堵得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慢慢的吐出,连做了几下,心情才跟着平静下来。闭上的眼睛缓缓地睁开,这才觉到自己刚才是打翻了醋坛子了。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就是个吻嘛!

 

又不是不曾在报章杂志上看过,别说是个吻了,就是上床或在私人沙滩上与女星亲密,八卦杂志绘声绘影的报导,没有七八分,那至少也有五六分是真实的,他没那么天真,把隽颢当做圣人看待。

 

但是当着他的面,这还是头一遭。

 

这几天,两人形影不离的相处,像一对小情侣蜜月旅行似的,他真的恋上那个男人,小枫觉得自己越来越难自拔,越来越想拥有他,所以,当他亲眼看到隽颢亲吻别的女人,一时间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这颗强力炸弹把他炸得神志不清,头晕目眩。

 

即使理智告诉他,隽颢会在公开场合和女人表现亲密,肯定另有玄机,他仍是很不给隽颢面子,当着众人的面,让他难堪。像个没教养的野孩子,竟然把淑女的帽子给踢飞。不管他对那些女人有多不满都不可以这样做的,就算他有多痛恨她们也千万别轻易地表现出来,忍着一口气,私底下想怎么对付她们都行,这是隽颢一直告诫他的,也是为他好,避免树敌过多。

 

小枫心里难受,都是自己搞砸了一切,他弯起了腿,双手紧抱着,把脸埋进膝盖里,鼻间酸涩得让他直想落泪,他已经是个没有父母没有家的人了,爱上隽颢的后果是如何,他不敢赌!他怕自己会不会最后连这个自己想依靠的人都会失去?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他根本学不来,为了不让自己成为隽颢的负担,他尽力掩饰自己的喜怒,可是真的很难,上流社会的虚情假意让他觉得频频作恶,来到这个家虽然让他开了眼界,却也让他明白沉迷金钱权利的人比噬血毒蛇更可怕,而真心诚意在这圈子里早就绝种了。

 

就是对现实的认知,让他更想好好的爱那个男人,他是个很需要温暖的人,虽然他就好比是高高在上的王,坐拥天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看起来完美无瑕的他,却比任何都都还要来的孤独,他想用自己的热情温暖他,爱他就像真正的情人一样。

 

我好爱你,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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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颢看到小枫眼神一黯,伤心地跑了出去,心里勐抽了一下,他马上推开两女跟着追了出去,不知怎地心里头总有个不好的念头。他实在不该在大庭广众下骂他,让个半大的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负气在大街上乱跑,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这一辈子恐怕都要活在愧疚中了。

 

可是他仍旧晚了一步,当他跑到街上,却被红绿灯给阻档,不管他怎么大声唤都没办法让小枫停下脚来,反而跑的更快,等他越过马路,小枫早就不见到踪影了,他只能沿街一路搜巡下去,一边又打电话给导游,让他留心着,若是看到小枫一定要通报他,并且叮咛他不准张扬,生怕节外生枝。

 

隽颢跑遍了大街小巷,依然毫无所获,偏偏这里不是美国,他支配不了警方,失踪不到二十四小时,没办法请警察局协助找人,更何况小枫也不是没有行为能力的人,他只得气喘嘘嘘地继续在路上搜寻。

 

小枫冷静过后,也觉得自己太失礼又很幼稚,隽颢指责他并没有错,虽然隽颢吻在那女人脸上的那一幕,刺红了他的眼,但他这样不管不顾的跑出来,当个逃兵有什么用,还不如当着隽颢痛痛快快的把话说清楚。

 

等他蓦地回过神来,想走回旅馆去,打量了一下周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

 

刚刚实在跑得太急,完全没看方向,结果不知道跑了多远,这下才觉得自己闯了祸,隽颢肯定着急着四处找他。

 

隽颢心乱如麻地在大街上焦急的奔跑寻找,及肩的长发被风吹乱,额角流淌下的汗水浸湿他的发,他却顾不上一身狼狈,边跑又不停地回头,所有相似的背影他一个也没放过,都缓下脚步仔细看看。

 

天上滚滚浓密的乌云,一层迭上一层,越来越厚重,远方时不时地闪烁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沉重的湿气,让人感到无比的烦闷。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隽颢的心情是越来越着急,不禁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遍,脚步却丝毫不敢稍停,眼睛看着双向人行道上的每一人。

 

「小枫。」

「谁呀!」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小枫。」

「有病啊?」

 

「小枫。」

「……」

 

「小枫……」

 

哗地一声,天空闪过一道白光,隆隆响的雷声穿透乌黑色的云层,豆大的雨滴瞬间倾盆而下,捶打到地面。

 

雨势越来越勐烈,路上白茫茫地一片,几乎看不清。

 

忽然——对街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幻觉吗?隽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远处在人行道上小跑步的不正是他的小枫吗?

 

「小枫————」隽颢大声地叫唤他,可是雨声却盖过了他的声音。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人,隽颢全顾不上两人中间,还隔着一条大马路,直直地强行穿越。

 

笛——————笛笛——

 

「你疯了!是不是呀!」

「不要命啊!」刺耳地刹车声,汽车的喇叭声及漫骂声此起彼落,马路上因为隽颢的穿越,乱成了一片。

 

「小枫————」隽颢狂吼一声。

 

前方十几步远处的小人儿似乎是听到熟悉的声音顿住了脚,回过头来。

 

千钧一发之际,吱地好几声尖锐的刹车声同时响起,接着是车轮与地面剧烈磨擦声,一辆黑色的轿车不受控制地从车阵里冲了出来,司机紧踩着刹车却停不下,过快的车速像止不住的火车头勐地往人行道上去,那方向竟是正对着小枫。

 

「小枫——跑呀————」

 

小人儿回头望了一眼隽颢,看着朝自己而来的车子,想挪动自己的脚躲避去,双脚却像是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看着车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小枫以为再无转圜的馀地,竟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不————

 

隽颢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全部逆流,疾跑了几步,一个箭步,飞身扑向小枫把他护在怀中,在车子撞上小枫之前,两人摔进玻璃橱窗。

 

乒呤哐当——巨大的噪音直捣耳膜,玻璃器械突然间全部爆碎,四处飞溅,车子卡在两个店门前,走在街上的行人和车子里的人看到了这一幕全噤住了声。

 

小枫被隽颢抱在怀里摔到地上,全身猛地一震,记忆短暂空白,想到最后隽颢那熟悉的呼唤声,小枫吃力地从地上爬起,双眼怔怔地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白色身影。

 

不!不会的!

 

卧倒在地上的人一头紫黑色的长发被雨水浸湿,遮住了他的脸,他手脚僵硬地跪爬到他的身边。

 

不会的!不会是他!不会的! 

 

巨大震撼过的寂静街道,在经过短暂的沉淀,人们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左右商店里的人全冲了出来,一时间,尖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事故现场围了一圈又一圈黑压压的人群。

 

小枫抖着手,拨开了那遮住容貌的黑发,隽颢闭着眼静静地躺在地上,鲜血从他手臂上股股地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上衣。

 

小枫跪在他身边,眼前所见全满满鲜红色的血,想张嘴喊救命,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地上鲜红色的液体,像小河般一道地道流。

 

小枫哽咽一声,一声凄厉的悲鸣,他使劲地吃奶地力气喊:「救--呜--」

 

「救命啊------」

 

 

 

 

 

 

                        第95章 旅行(二十九) 急救

言老爷一身白色镶蓝边的休闲装,正与江树仁医生打高尔夫球,他击的球往超出自己预期的落奌飞去。

 

「老了,不中用啦!」言老调侃自己道。

「呵呵,太久没来打球了,生疏了,以后常来就是。」两人目光跟着小白球落地。

 

”哔——哔哔——哔哔哔——”电子音哔哗作响。

 

言老腕上的手表不停地闪烁着红色警示灯,越闪越急。

 

两人的脸色瞬间大变,一股死亡气息笼罩在两人之间,心中明白这警示灯的意义,这是埋在隽颢身上生命探测器所发出的讯号,一旦他有任何不测,探测器即刻发送讯号通知。

 

下一瞬,高尔夫球车上传来了电话的声响,只见林管家慌张地拿着电话冲上前来,「老爷!老爷!随扈来的电话。」

 

「……少爷护着小少爷…重伤……」言老听到重伤两字,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脚。江树仁急忙上前扶着言老坐到车上去,深喘了几口,才缓过气来,渐渐回复了声音。

 

「你们怎么办事的啊!」言老艰难地对着电话吼着,心痛如绞,几乎说不出话来。

 

江树仁也被这晴天霹雳的消息给吓了一跳,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竟然又发生这样的事。

 

「医护去了没有!」江树仁赶紧接过电话,代言老交办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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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血,不断地从隽颢额上臂上的伤口涌出,毫无血色的惨白映衬着刺目的鲜红,显得格外的骇人。

 

小枫跪在他身旁,双手紧紧压住不停冒着血的伤口,膝盖被一地的玻璃碎片磨的伤痕累累,彷佛感觉不到疼痛,嘴里喃喃道:「布布…我以后……不会再乱跑了……布布……你醒来,好不好?」

 

他呆呆地对隽颢说着,看着指缝间流出的鲜血却越来越多,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鲜红的液体不断涌出,隽颢的体温也一点一点的降。

 

不管他怎么拼命地压住伤口止血,不管怎么并拢指头,可是血依旧从掌心流了出来,看着隽颢白色的上衣被红色的液体一遍一遍地染红,小枫再也忍不住心慌,奔腾而下的眼泪早已模煳了视线,疯狂地叫喊起来,「救救他……呜呜……救救他……」

 

警车和急救车尖锐地警笛声呼啸个不停,红色警示灯急速刺眼地闪动,把事故现场染个通红。

 

「旁边的人闪开——!」救护人员鱼贯而入,越过档在大门的人群冲了进来!

 

隽颢像个没有呼吸的玩偶似的被搬上了担架,救护人员看小枫满身血,手脚也带着伤,想将他放到另一个担架上。

 

「不……不要……我不要离开他……」小枫深怕一个眨眼隽颢就不在了,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的手死抓着隽颢的衣角不放,救护人员没办法把两人拉开,不得已只好将两人一起送上救护车。

 

一路上,救护人员对隽颢做急救措施,他毫无生气地躺着,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嘴唇更是透着不正常青色。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妈妈不要带布布走……我不要一个人……」小枫哭地人都抽咽了。

 

就在此时,担架上的隽颢好象感应到小枫的惊慌似的,未受伤的另一只手吃力地反握住小枫的手。

 

小枫喜出望外,以为是错觉,伸出手用力的擦拭眼泪,可不管他怎么擦,眼泪却好象永远流不完似的,老从是眼里流出来让他看不清楚隽颢。

 

救护车一路闪烁着红灯以及蜂鸣器,直接开进急诊室门口,救护车后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车后方是一大群穿着医院制服的医师和护士小姐早就待命已久,载着隽颢的担架被推送了出去,哗啦哗啦的急忙推着床在狭长的走道飞奔。

 

小枫顾不上自己脚上的伤势,忙跟着追去,一只手稳稳的抓住他的手臂,陡然间,他被人一把拦腰抱起,看清眼前的人让他顿时松了口气,「王凯叔叔--」可一想到隽颢,他无法不感到惊慌,「……呜呜……布布……」担心地哭了起来,眼泪不停的落下,却一点声音也不曾发出。

 

「没事,不会有事的。」王凯明白小枫是被这意外给吓的狠了,平时粗旷不群的硬汉也不忍小枫泪水决堤,那张冷硬的脸难得柔和下来。

 

医护人员迅速做完初步止血评估,在进行清创手术前,护士上前询问家属同时也是目击者,事故经过和病患的病史,饱受惊吓的小枫情绪很不稳定,忆起那生死瞬间,恐惧完全写在他清澈的双眼。最后提及隽颢对麻醉药过敏,医护人员听到对麻醉药过敏,生怕用药不当致命,为了保险起见,清创手术过程可能无法上麻醉药,更让小枫白了脸。

 

那么深的伤口,再加上碎玻璃片得全部清理出来才能缝合,想着刀口慢慢陷入皮肉,一点一点将玻璃片一个个挑开,最后一针针缝合上,那该有多疼呀!

 

「……呜呜……都是我害的……」而这都是他害隽颢得忍受这些痛苦,一滴眼泪又再度滑下,身体忍不住又颤抖起来,更多的歉疚进驻眼底。

 

医护人员努力安抚小枫的情绪,这时听见床上的人发出虚弱的声音:「王凯……把小枫带出去……」

 

隽颢突然发出声音,让每个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小枫闻声转头,看见那一张令人安心的俊脸又有生气,双眸霎时一亮,立刻甩开王凯的手,冲到病床前,握着隽颢的手,说不出话,只是掉泪。

 

隽颢试着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焦急的一张小脸,一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引来全身一阵剧痛,勐地倒吸了几口凉气。

 

「布布--」小枫禁不住轻呼出声。

「王凯!把他带出去!」隽颢打起精神,摧促王凯道。

 

王凯深深地看了眼隽颢,明白他的心思,不光是小枫的年纪不适合看这血腥场面,让小枫呆在隽颢身边,怕是隽颢再疼,就是连大气都不会出口的。

 

「不要--布布--」他双手拎起小枫直接扛上了肩,不管小枫怎样踢腿挣扎,仍是把人给带了出去,留给隽颢一个喘息的空间。

 

砰地一声,急救室的门重重地关起,门上红灯亮!

 

别墅里

 

林管家接到王凯从医院拨来的电话,听到他把现场情况简单地说完,赶紧上楼去回报。

 

「老爷!老爷!王凯少爷打电话来说,他现在人在少爷身边,少爷虽然重伤,流了不少血,并未伤及要害,医生正在清理伤口。小少爷也是有惊无险,身上仅是擦伤不碍事的。请您放心,他会处理好。」

 

言正听完林管家的回报,脸色才稍微好转,总算放下心中的大石,重新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一想起五年前,自己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若是隽颢再出什么意外,他肯定要崩溃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啊!像上次那样惊险,隽颢都能挺过来,死里逃生,你就别担心了。」江树仁边做检查边安抚道。

 

心想谁说言正偏爱隽林,不把隽颢当回事!那是言正对隽颢的期望更高,才让人误以为他不在乎呀!非到紧要关头,是看不出言正心中重中之重的人呀。

 

「是呀!是呀!牧华少爷稍早也搭专机过去了。您安心休养吧!别操心了!」老爷的身体历经几次生离死别,早就大不如前了,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刺激了。

 

「你们讲的,好像我已经老的不堪用了似的!」见两人把他当个重症病患似的,言正也忍不住调笑道。

 

「呵呵呵--是我们多虑了--」两人也笑了起来。

 

言正空出来的指头敲打着床延,沉吟了半响,不解地朝江树仁问道,「王凯为什么也刚好在希尼?」

 

这------

 

江树仁答不出话来,看着言正两人面面相觑。

 

…………………

 

急救室上方红灯依旧亮着,手术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

 

医院的走廊里是一片令人感到压抑的死寂气氛,等在外头的家属们有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紧闭的大门,有的双手合十不停地祷告,浓厚的药水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深感绝望。

 

擦过药后的小枫静静地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等候,一脸的忧虑,眼睛里没有任何一丝光彩,看着急救室那红灯一直亮着,心就无法平静下来。

 

离他十公尺远的各个走道口都站着随扈,个个一身黑衣黑裤,神情严肃,围成了一个严密的保护圈。

 

从电梯边传来皮鞋踏在地上的声音,小枫转过头去看,就看到王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面色冷峻,侧着头听着随扈跟他报告消息,表情都很严肃,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黑色西服的保镖。

 

几人一路往他的方向走来,王凯最后挥退下属缓步走到他身边,揽过他的肩,在他身边坐下。

 

王凯看到他眉头深锁,眼底黯澹无神,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想安慰他却不太会说话,过了半响才攸攸道,「不要担心,隽颢不会有事的。」

 

小枫忧伤地看向王凯,一双红通通的大眼,看着让人心疼,抚着他的头,接着道:「这种时候你得学着坚强,才能帮的了隽颢。」

 

小枫闻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头。

   

 

 

 

 

 

                        第96章 旅行(三十) 病房中

急诊室外,揪心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得难熬,经过漫长的一个半小时后,急诊室的灯终于灭掉。

 

一见到医生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小枫顾不上自己膝盖上有伤,迅速迎上前去,关心的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医生,里面的病患没事儿吧?」王凯接着问道。

 

医生擦了擦额头,拿下口罩,想起刚才缝合时,病人紧闭着嘴,偶尔身体颤动一下,竟然连吭都没吭出声来,这让他有些佩服,缓缓说道:「病人已经没有大碍,虽然伤口深,失血较多,并没有伤及要害,好好休息就可以。」

 

再三确定无碍后,王凯和小枫知会了声,便急忙去处理回程的事宜,发生这样惊险的事情,自然也没心情再接着玩下去吧。

 

小枫看着王凯消失在走道尽头,才悄声进到病房内。

 

病床上,隽颢侧着头躺着,赤.裸着上身,手背上扎了针正滴着点滴,左肩到左上臂一片刺目的白,裹着厚厚的纱布,令人感到怵目惊心,可见伤势有多严重。

 

小枫静静地坐到床边,看着眼前沉睡的男人,苍白的脸上残留着一些擦伤痕迹,浓黑的眉毛在睡梦中仍不由得拢紧,显然伤口的疼痛仍困扰着他,让小枫愧疚不已,不难想象刚才手术过程中,隽颢是忍着多大的痛楚。

 

一想到这,小枫的眼眶里就不断地涌出泪花,他倔强地咬住下唇,强忍住泪水,这都是他的错,他不该任性的跑出去,害隽颢到处找他。

 

如果他不跑出来,就不会遇上车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都是他太没用了,看到车子迎面而来的那一刹那,他竟然吓的手脚都不听使唤,当时如果他不要那么样害怕,挪动一下身子,车子根本就撞不到他,布布也不会为了救他受到重伤,即使事情已经发生数个小时,他依旧感觉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双脚甚至到现在仍微微地颤抖。

 

他双手紧握成拳,环抱着自己,在心里不停地说服自己要坚强,王凯叔叔说他必须坚强,才能帮的上布布,但是他却胆小地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他单手探入毯子底下,环住隽颢的腰,无助地趴靠在他身上,汲取他身上的温暖,托起他扎着针头的手轻轻地贴在自己脸上磨蹭,双眼静静地描绘着男人的脸庞,听着胸膛规律的心跳声,虽然隽颢沉睡着,浑身所散发出来的强大能量,总能让他感觉到莫名地安心。

 

小枫吸了吸鼻子,歉疚的情绪不断地湿濡他的眼眶,蜷缩着身体,把脑袋深深埋在被子里,低声地抽泣,眼泪顺着嫣红的脸庞落进被子里。

 

病房里,像死一般地静,只剩下小枫细细地抽泣声,在空气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待他平复了心情,用力眨掉眼眶里满蓄的泪水,抬起头来,一双哭地红通通的眼睛正对上那双如平日一般清冷的眸子。

 

原以为沉睡着的隽颢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平静无波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惶,但也仅仅那一瞬间而已。

 

「小枫……」隽颢的声音有些沙哑。

 

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在看到隽颢后,瞳仁里瞬间蒙上一层水雾,黑眸一颤,忽地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红肿的眸子里滚了出来。

 

「小枫……」隽颢习惯性地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没想到自己不开口没事,一开口,小枫“哇”的一声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哭什么呢?」隽颢轻叹一声,不顾得自己手上还扎着针,伸手在他光滑的面颊上轻抚着。

 

小枫怕他疼,小脸主动贴上隽颢的手,避开针头,两手紧紧将隽颢的手贴靠在脸上。

 

隽颢看他哭地上气不接下气,以为自己伤口不治,不由得跟着皱紧眉头,疑惑地问道:「难道……医生说我手断了不成!?」

 

埋在自己胸膛的小脑袋一听这话,惊地猛抬起头来,双眼瞠地老大,用力的摇。

 

不是?

 

隽颢一脸惊呆,难不成更糟!

 

接着又问:「还是说我伤了神经,以后半身不遂吗?」边说,赶紧把两脚抬了抬,确定它们都完好如初。

 

「没有……」小枫吸了吸鼻子,应他的是努力压抑住哭声的浓浓鼻音,「…没有…」一双大眼睛红通通的望着隽颢,眼泪还在不停的从眼角泌出来。

 

小枫一发不可收拾,哭的隽颢心疼的紧。

 

万般无耐下,隽颢虚弱地发出声道:「小枫,你哭得我伤口好痛……」

 

闻言,小枫猛地闭上了嘴,双手拼命抹去脸上的泪痕,可是方才哭的太过厉害,一时间竟收不住,不能完全停下来,只能抖着肩膀抽噎着。

 

「手术……没有……布布……一定很疼……很疼啊……」过了好一会儿,小枫才忍住又要哭出声的冲动,抽抽咽咽地开口,小嘴不停地重复着他担心了好久的话。

 

一想到医生说最好不用麻醉药,那么大的伤口该要有多疼呀!小枫就忍不住又想哭,又怕自己哭了,惹得隽颢伤口疼,急忙把手背死死的咬在嘴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看到小枫忍着眼泪不敢出声的样子,隽颢还能够怎么怪他呢!嘴角轻扬,一道暖流软软的撞进隽颢的心坎里,带着一股莫名的喜悦,几乎能忘却自己身上的伤了。

 

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自己在小枫的心中有多么重要。

 

「别哭了,我不疼了。」隽颢抬起扎着针的手朝他伸出,小枫连忙放开嘴里的手,坐正身子去扶他,一道水亮亮的银丝从小枫的嘴里垂挂出来,隽颢抬眼瞧见小枫哭地润红的唇瓣在灯光下泽泽水色,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微肿着,感到既可怜又可爱。

 

他轻拍了拍床,朝他道:「你也躺上来。」

 

小枫揪着隽颢裹着大片纱布的手,迟疑了一下。

 

「没事,这床躺三个人都足够,不会弄痛我的。」隽颢摧促他道。

 

小枫轻手轻脚的钻进隽颢的被窝里,侧躺在他身边,一手环住他的腰腹,小心避他的伤处。闻到隽颢身上气息的瞬间,小枫满足地轻叹了声,一直微蹙着的眉头,这才安心地舒展开来。

 

布布的身体好暖和.小小的脑袋紧紧贴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抱着他,吸取着他散发的热量。

 

只听隽颢倒抽了口气,惊呼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冰冷啊!」伸手在他身上抚着,「那会儿,下着大雨,你也淋了一身,冷着了吧。」

 

「我不冷。」小脑瓜在他怀里摇成了波浪鼓,蚊蚋般应了声,听着隽颢关心的话语,甜在心里。

 

隽颢不放心地拨开他的头发,烫手的温度从额际传来,不由得厉声道:「都烧成这样了!」

 

隽颢伸手想去按病床旁边的紧急按钮,手却被小枫紧紧抱住,哽咽道,「布布……我没事的……你不要赶我……」

 

小枫感到眼眶潮湿,想要说更多的话,喉头却紧涩得难以言语,只得更紧地抱住隽颢,表明自己绝不离开。

 

隽颢叹了口气,终究是舍不得推开他,伸出手将毯被给扯了回来,盖在小枫身上。

 

「宝贝,睡一下。」隽颢单手将他揽在怀里,轻抚着他的后背,像是一种无形的抚慰。

 

隽颢身体仍虚弱着,失血过多,又忍受无麻药的伤口缝合,体力不支,便有些昏昏欲睡。

 

病房内,又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点滴一滴一滴无声的落,还有空调运转的声音。

 

小枫双眼怔怔地凝视着厚实的胸膛,心中是万般愧疚,阖不上眼。过了好一会儿,他深吸口气,艰难地将一句”对不起”给挤出喉咙。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隽颢重新睁眼,大掌轻抚着埋在自己胸口的小脑瓜,拥他入怀。

「我……我不应该踢开帽子……也不应该跑出去……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当时他醋意大发,根本分不清是非对错,愤然离去,才会发生意外。小枫悔恨交加地低下头去,小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抵着唇,深怕眼泪又滴下来。

 

隽颢看着他一脸歉疚,便不忍心数落他,眼睁睁地看着车子撞来,竟傻傻地站着不跑,害他心脏险些停止运转,「小傻瓜,那只是个意外。它要发生不是你能控制的,那不是你的错。」

 

隽颢接着想起他在街上乱窜的危险举动,天知道他追在后头,见他在大街上乱跑有多紧张,「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在马路上乱跑有多危险?万一被撞车撞了怎么办?人生地不熟的,倒在地上都不见的有人理!」

 

  噼头盖脸就是一顿叨念,平日他一次一次提醒就怕这头小野马出事,千叮咛万嘱咐,没想到,发生事情他瞬间抛诸脑后,万一有心人想制造意外,刻意陷害,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可见他根本没把他的话牢记在心里。

 

  小枫双手掩面,根本不敢抬头,他确实把隽颢叮嘱他的事全忘的一乾二净了,今天才会发生这些意外。

 

小枫咬咬下唇。「对不起……我真的做错了……如果你不高兴,你可以……」

 

「可以怎样?」

「你可以罚我……可以打我……」小枫嘴里喃喃。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隽颢消气,害隽颢受伤已经够他愧疚的了,现在又惹他生气,他真是没用,又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只会给他惹麻烦。但做错事就应该要受罚,虽然他很怕疼,隽颢手劲又特别重,根本挨不了几下,就能疼上整天了。

 

小枫把脸埋在他怀里,隽颢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他不喜欢小枫说话的口气,特别是害怕他的部份。

 

打他?显然在小枫心里他已经被归类在暴力大叔之列。也不过就那么一次,而且他已经控制力道了,真让他使劲打,凭他这身板,能熬几下,隽颢真觉得自己是无语问苍天了,

 

「打你?」隽颢的语调平平,听不出情绪。

「嗯。」小枫有些害怕地低下头,贝齿紧咬着唇。

 

瞧他这副准备受死的模样,竟以为他真的会打他吗?

 

「小枫。」

「嗯?」小枫头垂的更低,眼睫颤巍巍地抖。

「睁开眼,看着我。」

「啊?」小枫抬起头,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又快速的垂下眼。

「我说看着我。」

 

小枫张开眼,看进一池幽潭里。

 

「你是想气死我吗?」隽颢口气阴森森地。

吓地小枫赶紧解释道:「我没有。」

「你没有?」

「真的!」小枫不知道隽颢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他真的没有。

「那你现在是趁机欺负残障同胞吗?瞧我两只手都成这样了,能打你吗?」

 

闻言,小枫眨巴着眼睛愣愣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轻笑出声。

 

隽颢惩罚似的仰头,喀地一声,嗑碰在小枫的额上。

 

小枫不禁轻呼一声,那声音很小,只在两人鼻息流转间才听得见,小枫一双灵秀眼眸精光流溢正对他浅浅盈笑,两片泛着水色的瑰红唇瓣在光晕下闪动着光泽。

 

看得隽颢心生一动,低头撬开小枫毫无防备之力的薄弱牙关,轻易攫获对方因受惊而瑟缩的小舌,唇齿间美好的柔软触感,绵长而又令人陶醉,隽颢戏耍挑逗着小舌,汲取着他的津汁,而他依旧笨拙又柔顺地回应他,这让一向习于掌控全局的隽颢欲罢不能,恨不能把他嚼碎了吞入腹中,直到胸臆间充满了彼此的气息……

 

小枫闭上双眼,感受那几乎能触及彼此心灵的深吻,心口那份灼热的悸动,惹得他眼眶涌起泪光。

 

隽颢微睁开眼,凝视着小枫情动的模样,淡然的眸子此刻尽是复杂的神色。他发现自己下面竟然因为一个吻,轻易地就有了反应,而且十分强烈。

 

一瞬间,心里有个声音自问,为什么是他的侄子呢!

 

隽颢一把将尚未回过神来的小枫,按压在胸膛间,就这样将他抱着,相对无言,谁都没有勇气打破这样诡异的平衡。

 

 

 

 

 

 

                        第97章 旅行(三十一) 白色柔情

隽颢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仍然疲累得厉害,便闭目养神,不知不觉地也就睡着了。

 

房间里似乎有人进出过,但他时而昏睡又时而清醒,发不出汗来,烧得煳涂,浑身又热又痛,连根指头也动弹不了。

 

午夜,当他再一次醒来时,浑身大汗淋漓,可能是输液的关系,让热气全逼出体外,感觉舒服畅快许多。

 

窗外一片黑暗,屋里也没有亮灯,病房内出奇的安静。

 

隽颢浑身都疼得厉害,受伤的一边就不必说了,另一边特别是整个后背,硬生生摔进玻璃窗,又跌在地上,就是铁打的也不可能不疼,稍一动作就难受的要命,根本就不想动弹。

 

大概是烧了很久,嗓子已经干涩的发不出声音,不得已只好睁开眼找水喝。

 

他两眼酸涩不已,用力眨了几下,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室内黯淡的光线,这时,他才愕然地发现床边竟坐着一个人,不由得皱紧眉头,眯起双眼。

 

床边的人背对着窗,外面街灯透进病房里,病房里没有开灯,来人美丽的脸庞浸在暗影中,模糊中显得很不真实。他看不清来人的表情,却知道他如水的眸子木然地看着着他,周身散发着深深的哀伤。

 

在看清晰来人后,隽颢不禁疑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牧华……」隽颢忍住喉咙的不适勉强开口,声音全梗在咽喉里发不出声。

 

隽颢挣扎着想坐起身子,但身体像有好几只槌子在他身上敲打似的,让他不禁又皱起眉头。

 

江牧华立刻制止他的动作,语气温柔地说:「你别动,我倒水给你喝。」

 

隽颢微微喘气,身体虚弱的程度,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撑着手臂仍是半躺在床上,侧身在床沿看着他。

 

江牧华利索地从茶水间,兑了一杯水过来,他扶起隽颢,将杯子送到他唇边。

 

「还喝吗?」

「恩。」

 

隽颢喝了好半杯水,才觉得喉咙不再那么干涸。于是奇怪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收到消息就来了。」江牧华避重就轻,低低地回了句。

 

隽颢立刻回给他一道白眼,他还没傻呢!

 

他的问题是纽约离这起码十六个小时,他怎么能这么快出现?

 

算了!这人一向以他为第一优先,肯定是早有准备吧!

 

他不想再多问,必竟能在自己重伤的时候看到他,心里也踏实的多。

 

「额?小枫呢?」隽颢回身瞧了眼,竟找不到小枫身影。

「他发烧又惊吓过度,我把他抱到隔壁房间去输液,也打了针,睡得正熟。」

「哦!他竟然会乖乖的让你打针?」隽颢颇感意外地说。

「他现在比较信任我,就没那么害怕,自然就乖了。」

 

隽颢嗯了一声,心里没来由的起了酸味,只是他所剩无多的力气根本不容许他多想,没能支撑多久,肘一软,就躺了下去。

 

「唉--」隽颢哀号一声,不管什么动作,只要一动,全身骨头就好像被拆解下,又重新组装一次。

 

江牧华吃了一惊,赶紧倾身过来,紧张地问:「你烧了好久,现在感觉怎么样?哪儿不舒服?」

 

「没事。」隽颢不想让他担心,便轻松地说。「有点累,躺一会儿就好了。」

 

「怎么可能没事?摔成这样!」江牧华瞪大眼睹,朝他低吼道。

 

隽颢瞠愣了一下,难得示弱的改口道,「额……我…我…」

 

他很不习惯,但是在医生面前,特别是全美数一数二的”大名医”面前,最好还是老实点,实话实说,「全身都痛…很不舒服……」硬挺着可没你好处,小心皮肉无妄之痛。

 

江牧华恨恨地扫了他一眼,这人就是有办法让他想气也气不上来,想发火也被他那痞样给浇熄,低着头继续检查的动作。

 

隽颢沉吟了一会儿,想要摆脱室内不知何时弥漫着的古怪气氛,嘴角扯出了嘲讽的弧度,揶揄自己道:「怎么一觉醒来,感觉自己突然变七十岁老叟了,坐躺都要人扶了。好像认识以来,我躺着看到你的时间比站着的时候多呀!」

 

握着他的手腕正数着心跳的江牧华听到这话,一点也笑不出来,一个抽气,眼中一层朦胧的闪亮渐渐聚成一滴剔透的泪,含了许久,终于从他的眼角滑出,一滴滴打到了隽颢垂放在床旁的手。

 

隽颢抬眼深深看入那翡翠色的眸子泪光闪闪,呼吸一窒,每滴泪都让他感到揪心。

 

直到隽颢看向他,江牧华这才惊觉,不争气的泪水不知不觉地夺眶而出,滑下一道与他倔强个性不符的泪痕,伸手去阻止,水珠已散落无影。

 

「我去拿布来帮你搽澡。」他放开隽颢的手,用手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才迈开步伐,却被他—把拉住,扯进怀里。

 

隽颢心里焦急,根本忘记自己身上带着伤,瞬间用力过猛,手臂上的伤一阵撕心的痛,绷紧的身子猛抽了一下,他倒吸了口冷气,「啊--嘶--」一声痛呼,他狠狠地咬紧牙关,直倒在江牧华的肩上。

 

江牧华听了,眼眶里瞬间涌起一股热浪,很是懊恼,再不敢多有抗拒,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身躯,静静地等他缓过气来。

 

隽颢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大口的吸了几下,总算压抑住不断冲击上涌的疼,撑着冷汗浸湿的眼皮,冲他苍白的笑笑。

 

「你还笑,要是缝好的伤口又裂开怎么办?」江牧华终是忍不住满心的担忧,泪珠啪咑啪咑的直掉,内疚的不得了。

 

眼泪果然是能穿心的武器,百炼刚也能化为绕指柔,特别是用在"花美男"的脸上,隽颢看着他那张愤怒中带着满满疼惜的脸庞,强压下喉间又要抑出的疼,有气无力地轻声道:「这不是还有你嘛!」

 

顿了一下又接着打趣道:「难不成你也像他们一样狠,不打算上麻药,直接缝!」

 

江牧华看他拧紧了眉心,强忍着疼痛的样子,心疼的要命,脸庞早就被泪水浸透,「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啊!每次都伤成这样,疼死你算了!疼死你算了!」他泪声俱下,气地抡起拳头在他胸口搥打,嘴里说着反话。

 

隽颢突然将他拥住,他的泪令他的心难受地揪结着,「…以后不会了……」听见这句话,江牧华不但没消气,反倒是更加扼抑不住。

 

「有时候…我真的很气你,你知道吗 ……每次…每次都这么严重……你知道我有多么着急害怕吗?……你知道到这之前的每一分钟,我有多难熬?」江牧华胡乱抹去止也止不住的泪水。

 

他抬起头,隔着心碎的泪幕直直看向隽颢,把自己从收到讯号起,压抑在心中担忧不安的情绪全发泄出来。

 

「……」隽颢听着他的话,心里轻轻地颤,任凭他的拳头落在胸膛上,不闪躲也不阻止。他知道他欠这人太多,他不值得他如此付出,如果这样能让他的心里好过一点,他甘愿承受。

 

「都是你…才让我变成这样的………总是害怕着……旧事重演……怕我还没赶到……你就再也不回来了…」情感上的压抑超越了原有的理智,令他的泪落得更急、更凶……

 

「对不起……」隽颢也只能找到这三个字来回答他,眼前的人儿泪如雨下,一双美眸闪闪烁烁地映着浓到化不开的关心,他的心隐隐地疼却又感到丝丝安慰。

 

江牧华吸了吸鼻子,轻轻地推开他,别过头去,「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不再……」接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他的头已被人托起,江牧华一双水蓝色的美眸骛地瞪大。

 

「别说了……」隽颢轻声打断他的话,低哑的嗓音里饱含着歉疚,用自己温暖的唇毫不犹豫地封住他的,将他满腹的委屈全吞了下。

 

他万万也没料想到,隽颢会主动吻他,让他全愣住了……

 

「都是我的错……」隽颢细细地吻上他的额,轻啄着犹挂着晶灿泪珠的眼睛。

 

「………」

 

「别哭了,好吗」隽颢抹去他颊上未干的泪痕。

 

江牧华咬着唇,轻点了点头,眼底闪着泪光,一滴一滴顺着他的双颊颊流淌,望着如凝墨般的眸子,心脏竟奇异的一抽,他感到莫名的恍惚及前所未有的激荡。

 

曾经被隽颢拒绝过后,他其实已经不再奢望,他一直以为只要他能默默地待在隽颢身边,只要隽颢能平安如事,他就别无所求了,可现在他却发现爱他已经超出他所成想象的地步了。

 

牧华爱他,那是隽颢一直都知道的事,只是他从没料到他已经爱他爱得这么深,深到无法自拔。

 

隽颢此时怎么能不明白牧华的心意,但是他们真的不能,轻轻揩掉江牧华脸上的泪水,隽颢心底的罪恶感更深。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无声地寻找着对方眼中的寓意,交换着彼此瞳眸深处的心情……

 

良久。

 

隽颢才如梦方醒,歉然地垂下眸,「对不起。」

 

隽颢的道歉蕴含着更深一层的意思,咬咬牙,猛力一掉头,强自浮起—抹苦笑,却掩藏不住满心的愧疚。

 

江牧华难受地闭上眼睛,他感觉胸臆间彷佛压上了一块巨石,沉得让他直喘不过气来,就快要窒息一般,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股伤恸,在他的心间瞬间蔓延开来,侵蚀着他的理智。

 

他愧疚!因为他不能接受!

他的爱恋还没出口,却已化为乌有!

 

江牧华迅速拨过隽颢的脸,灼烈的眼神紧盯住两潭深水,忽然将隽颢压倒,低下头重重撄住他的唇。

 

江牧华难过,隽颢心里也不好受,又怕再拒绝他会伤及他脆弱的尊严,只好由着他亲吻,直到江牧华伸手解开了他裤头上的扣子,才惊觉不妙,「牧华,不行的!牧华!」

 

隽颢拉住江牧华直往要害而去的手,语气有些无力。

 

江牧华抬起头来看隽颢,眼里有些不满。

 

「牧华,你想被你父亲打死吗?他绝不可能同意的!」隽颢极力地阻止。

「我不怕。」江牧华回的斩钉截铁。

「更没有人愿意接受一个同性恋医生!」

「我不在乎,我本来就是因为你才当医生。」念头一转,江牧华瞬间蹙紧眉头,了然道,「是不是你自己觉得我很恶心才这样说?」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从不知道当江牧华幼稚起来的时候,竟然比小枫更难缠。

 

「那是嫌我不够好吗?!」说完,江牧华刷刷两下竟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剥光,扯下他最后可遮避的底裤,他完美的身段在他面前展露无遗。

 

「不……是……」隽颢望着光溜溜、宛如希腊凋像般的江牧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实在是江牧华长的太美,不论是将他当女人看,或者当他是男人,都没办法无视他的存在。

 

隽颢的眉心瞬间皱成了川字,哀怨地抬手捂住自己的眼,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法来打消牧华的念头,好让他明白他们永远只能是朋友。

 

江牧华感觉深受打击,他拿开隽颢的手,嘴唇也飞快地贴了上去,一手直接探入底裤,伸进去握住隽颢那根东西,在手里抚弄两下,就已经是半软半硬。

 

江牧华抬头看着隽颢,眼里闪出欣喜,满意地笑了。

 

 

 

 

 

 

 

                        第98章  旅行(三十二) 拒绝的爱 上

隽颢看江牧华笑的得意,他却笑不出来,男人最敏感脆弱的家伙正被他握住在手里把玩,天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

 

「牧......唔!」隽颢惊怔得一震。

 

想让他回心转意,在自己理智消失殆尽之前,没想到才一开口,身上的人已经先一步堵住他的嘴,修长的手指插.进他浓密的发中,仰起他的头让人无从躲避,舌侵入他的口内攻占纠缠,一双美眸微眯着妖娆地笑,绵绵的眸光温柔而又不容拒绝地直盯着他。

 

隽颢勉强提起受伤的左手摸索进毯被里,虚扣住正上下磨搓捣腾的手腕想制止,稍一使劲就全身疼得发颤,不得不松开手。

 

江牧华轻轻拨开隽颢的手,惩罚似的轻咬他的舌尖,“唔!” 隽颢完全没想到他会咬他,舌尖突来的刺痛让他皱眉。清澈的美眸紧啾着他的,警告他的心不在焉,唇舌间瞬间漫上一丝腥甜。

 

虽然全身酸痛不已,但这可不代表隽颢就能像只病猫似的任人摆弄,牧华这一咬激起了他的怒火,隽颢随即回敬他一口,齿尖微重地一咬上他的粉舌。

 

牧华不怒反笑,技巧性地展开攻势,彼此都咬伤了舌,粗暴的吻中带着麻人的疼,他的舌扫过齿颚,最后含住他的舌尖轻吮着,细细品着两人血液与血液混合的滋味以及属于对方的气息,再一点一滴的吞咽下去,彷佛两人透过血液融为一体。

 

隽颢也只得投降放弃,主动地伸出手,勾住他的颈脖,隽颢终于放开坚持,乖顺地迎合他,这对江牧华来说算是赢了大半,亲吻也少了一些刻意撩拨,变得温柔细密起来。

 

一吻稍歇,隽颢抓过身上的毯子盖在两人身上,单手环过江牧华的背,示弱地哑声道:「牧华,我好累,你长途而来,也累了吧,我们应该要休息了。」

 

江牧华抬起头来诧异地看向隽颢,他认识这男人近20年第一次听他用着撒娇示弱的口气说话。

 

「我想要你,可是,我累了,我们改日再战,如何?」

 

有那么一瞬,他差点被该死的他给哄骗去,只是当隽颢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声音好像特别好听,就像是能甜出蜜糖来似的。

 

「我不累,我想要你,我来就行。」牧华边说边凑到隽颢的耳际,像小猫般伸出舌尖一下下细细地亲舔,自然地顺着下颚一路而下。

 

隽颢好想朝他吼叫两声,软硬兼施竟然都骗不过他,隽颢实在无奈的紧,这人平时管他身体的时候还挺成熟,可一碰到情感上的事就变得孩子气了!

 

江牧华十指撩开他的衣襟内抚触他健壮的体魄,膝盖也不得闲,往他两腿间一挤,时不时的蹭着他的大腿,趁机往那灼热的腿根处顶;温热的唇来到他脖颈上,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啃咬,男人的喉结明显一动,激情难耐地闷哼一声,眸底涌起的情潮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

 

江牧华观察他的表情,嘴角勾起浅笑,怀疑隽颢还要忍到何时。

 

「江医生……我只是伤了手……身体没问题……不需要全身触诊……」隽颢艰难地发出声来,他的理智在江牧华技巧的逗弄下节节败退。

 

「嗯哼……」江牧华稍顿了顿嘴上的动作,师出同门的他自然明白隽颢的耐力那是一等一的好,「需不需要是我说了算……」江牧华低头用牙齿猛咬住胸前的黑果,将胸前的凸起含在嘴里肆意舔动,被江牧华这么一搅和,隽颢的闷哼声更加沉重,下面的那根东西早就胀热难耐的高举着。

 

隽颢的脑子都快热炸了,曾几何时他竟成了沾板上的鱼肉,任人挑弄,江牧华一手在他身上轻挑慢捻,细长的指尖触碰着微热的肌肤,痒得叫人难受,一手紧紧握住他那家伙上下摆弄时,不时刻意去抠着铃口,激地下腹颤动不已。

 

在江牧华舌与手的双重魔力下,隽颢是再也忍不了了,体内囤积着的热力随时都要喷发,仅存的理智撑起最后一口气,忍住伤口的疼,用力将江牧华的手拿出来,翻身将这个折腾他的妖精给压到身下。

 

一股如火烧般的灼热疼痛霎时漫延全身,隽颢根本撑不住直接瘫软在牧华的身上,他疼的头晕脑胀,全身上下的神经感官群起叫嚣,额头因为压抑下伤口裂开的疼痛,不停地冒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江牧华万万没料想到隽颢竟然会冒着伤口裂开的危险拒绝他,即使他如此卑微地把自己献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吟直捣进他的耳膜。

 

他心里百般苦涩一涌而上,分不清是心疼他多一些,又或者苦痛委屈多一些,他撇了撇嘴,一声呜咽,眼泪潸潸而下。

 

 

 

 

 

 

 

 

 

                        第99章   旅行(三十三) 拒绝的爱 下

隽颢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因为失血过多,头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犯晕,直到听见耳边传来细细地抽泣声,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隽颢偏过头去,就见他一双星眸,漫过一层水雾,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欲坠不坠的,整个人显得柔弱无比。

 

「疼的是我,你哭什么?」隽颢艰难地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把他脸上的眼泪拨掉。

 

「……」江牧华颊上犹挂着两行清泪,望着他怨幽幽的,像是在控诉他拒绝地有多残忍似的。

 

泪珠晃悠悠的在眼眶里转,若是他在说错一句马上就要熘下来似的。

 

隽颢莫可奈何,单手撑起上身,将他揽进温暖的臂弯里。

 

江牧华半推半拒,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别乱动了,快瞧你的伤口!」伸手固定着他的伤手,责怪地瞪了他一眼,满是心疼之色。

 

隽颢侧头去瞧,鲜血不知什么时候从伤口渗出,绷布已渗出点点血迹。「没事,看样子还没裂。」

 

江牧华在他胸口搥上一计,两只手臂环上他精壮的腰身,脸颊贴靠在他的胸膛轻蹭了蹭。

 

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待了一会儿,直到他激动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隽颢这才开口道:「……又想起那个梦了?」

 

今天的他,情绪起伏难平,忽而大哭又忽而大闹,甚至想用肉体关系来寻求借慰,完全不是平日那个冷静自持的牧华,没有一贯的专业沉着,只有揪疼他的娇柔脆弱。

 

江牧华默默地枕在他怀里,久久才奌了奌头。

 

「那只是一个梦,你也去精神科检查过了,不是吗?那只是当时落水命危时,大脑皮层交错的假象而已。你又何必当真!?」

 

「但是,那人的脸孔真的是你。」江牧华闷闷地说。

 

「这不科学呀!你不也说梦里衣着服饰不是现代,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隽颢极力地安抚。

 

「嗯。是不一样。」他紧贴着光滑的胸膛,汲取他身上温暖的存在感。

 

许久,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忧伤,低声道:「……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个梦,我也努力说服自己那只是一个梦罢了,毫无根据可言,可是那个梦实在太过逼真了,就像电影一样,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在睡梦中出现……」

 

「我……老是梦到你满身是血……护着我被敌人追杀……」

 

隽颢微仰起他的头,他的眼底尽透着忧伤和痛楚,是那样真切而沉重,他只觉心口窒痛。

 

「最后倒在血泊里……死……」江牧华极力地压抑着心头的不安,可一提到死字,眼眶里又不由得泛起泪光。

 

「大名医,我以为你很忙呢!想不到,你出了手术室还有空看武侠剧,看到连做梦都能梦到,要是被你家那斯巴达教育的老头知道了,肯定先揍你一顿。」隽颢刻意说的轻松,立即又挨了一计铁沙掌。

 

接着,自豪地说:「就算是到了古代,我肯定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不是说梦境与现实相反,表示我肯定死不了。」

 

江牧华朝他勉强勾勾唇角,却笑不出来,那梦境太过真实,他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在梦里看着他凄惨地死去时,胸口撕心裂肺的痛楚,这么多年来他都无法释怀,时常在噩梦中被那心痛的情景,惊得浑身冷汗,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里等着天明……

 

隽颢看着他又陷入沉思,忍不住朝他低吼道:「牧华,别再想了,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江牧华抬起头,双手捧住隽颢的脸,细细地详端着他的脸,深邃漆黑的眼瞳睨着他的眼底透着微微的怒意,和记忆里那个霸道男人一模一样,不说话时总是眸光冷锐,但望向他时却又温柔无比。

 

隽颢拿下他的手,大力地摇晃他的肩,道:「你不是爱上梦里的人了吧!所以你一直把我当做是他的”替身“,甚至对我产生感情,其实都只是想念他的移情作用而已--」

 

江牧华被隽颢问的顿时哑口。

 

替身?

 

江牧华收缩着眼神,惊愕地望着隽颢,忽然觉得他一直信以为是的真理瞬间被打破,陷入迷惘之中……

 

不,不是的!他本就喜欢着隽颢,五年前落水被隽颢救起之后,对他的感情更甚以往。

 

就在那缺氧短暂昏迷的时间里,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那个梦境里,他有着清晰的头脑,似乎是能够思考,也能够控制自己的行动,梦里有一个男人长的和隽颢几乎是一模一样。

 

五年了,他不止一次的做过这个梦了,梦境里就像是幻灯片似的播放着故事的片段,只是自始至终,浮现出来的竟都是同一个人。

 

江牧华摇晃着脑袋,思绪被隽颢突如其来的话搅成一团烂泥,忽然对自己一直以来的认知没了信心,无法厘情自己的心意。他抿了抿唇,冒着再一次被拒绝的风险,攀上隽颢的颈脖,狠狠的抱住他,窝在他的颈间里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气味。

 

隽颢的脊背很宽厚,抚上去很结实,很有弹性,和梦里的那个男人一样,身上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让他想要亲近。   

 

不是替身,他确信,他确信! 

 

他对着隽颢淡淡道:「不是替身,我爱的是你。」

 

「既然如此,那你就忘了他,忘了那个梦。」隽颢扳过他的肩头,逼他面对自己,如火炬般炯亮的眼眸看着他道。

 

江牧华被隽颢的眼神看得透不过气来,重重的摇着头,颤声道:「可是我……忘不了……」

 

好不容易才筑起信心,似乎又开始松动……

 

「忘了他!不准你再想起。」隽颢冲他命令道。这个梦困扰牧华够久的了,自从那次意外过后,隽颢不希望他一直深陷其中。

 

「………」江牧华有些沮丧的低头,在他还理不清自己的情感前,隽颢彷佛已洞悉了他所有的想法。

 

「别胡乱把他和我搞溷在一起。」瞧见他默然的神情,隽颢在心里叹息,原本温和的眼神转为犀利,刻意刺激他道:「你的眼泪到底是为谁流?你心里担心的人,到底是他,还是我?你急忙而来,是因为他还是因为我?」

 

隽颢的话像颗重炮在牧华的脑中炸开。

 

江牧华没办法反驳隽颢的话,心中万分纷乱,哽咽一声,将他的头用力勾下,毫无预兆的贴吻上他的唇,瞬间又退开,隽颢一时反应不过来,舌头空虚地舔了下唇。

 

一双水蒙蒙的眼睛望着他,迟疑片刻,还是出口道:「……我分不清……求你……爱我一次……让我死心……」江牧华主动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哀求的表情对隽颢来说很是受用,一下子就软了心肠。

 

这是他害他的,那种排山倒海汹涌而来的愧疚,让他感到无力又心痛。

 

牧华只是无辜被卷入敌人的陷阱里,如果没有他,牧华根本不会遇上这些事,险些送命。现在又因为落水缺氧留下后遗症,五年了,仍旧摆脱不了恶梦缠身,不论如何,他都责无旁贷,他的苦,他也应当一起承受!

 

他们两人之间,说抱歉已是多余,隽颢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他,这情债又该怎么弥补得起!

 

今天的牧华和平日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可见他已经被恶梦给折磨到情绪崩溃的边缘,假如他再不回应他的话,牧华怕是要被恶梦给缠的发疯了。

 

隽颢心疼地摸上那副透着忧伤的面颊,低下头去,噙住那轻颤着的双唇,伸入他的唇齿间,细细地亲吻他口中每一个角落,吞下他心中所有的惊惧,隽颢顺着他的颈脖温柔的亲吻他每一寸肌肤,在他的锁骨窝上轻咬舔.弄,惹得牧华颤声连连。

 

他的眼神早就意乱情迷,体内被压抑过久的欲望被全部唤醒,身体燥热不已,想要更多的抚慰。

 

隽颢眼瞳变得深黑,看牧华像只名贵的波斯猫似的,无意的喘息低吟,让他也跟着情动得厉害,几乎触发了他想侵占他的冲动。

 

隽颢忍着下面的硬涨难耐,亲吻着牧华的额头,趁自己还能把持住时,在他耳际轻问,「真的……要我这样做吗?」

 

江牧华看着他,笑着,笑着,一滴泪又滑了下来,用手锤着自己的心口,「我想知道它到底爱谁?」

 

隽颢最见不得人哭了,特别是这人向来就倔强,落泪的次数还真不多。

 

单手将他从床上捞起坐立在他腿上,自然地沿着下颚吻下,更加的温柔细致。唇舌来到胸前,一下吸吮,一下啃咬,一下又拉扯逗弄着他成熟的果实,手更是不得闲地上下抚弄,惹的他下面那粉嫩的宝贝直挺挺地向外冒出滴滴晶莹,牧华早就受不了强烈的快感,呻.吟出声,连呼吸都带着点点颤抖。

 

见到这旖旎香艳的画面,任谁都无法无视他,江牧华整个人就是深得上苍眷爱的尤物!

 

何况是实际操作的隽颢更是血脉贲张,舔了下燥热的唇,强抑着想要立刻进去那幽口驰骋的冲动,沾了奌上头的密汁涂抹在幽口上,来来回回肆意揉弄,最后才伸了一根手指进去慢慢润滑,直到足够进入三根指头。

 

他抬起头发现冲动昂扬的,并不只他一个,看隽颢忍耐地难过,便舍不得,「别忍了,直接来吧!小心……你的伤……嗯啊‥‥」

 

他最后的话语,在隽颢结结实实的挺入后,一下一下地冲撞到最深处,全哽在喉咙口,只发出细弱的低吟。

 

这时,相连着病房,隔壁家属休息室的门被悄悄地旋开,一双清澈的大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两人,无声地躲在暗处。

 

隽颢在他身上深深浅浅的进出,后面最柔软的部位被男人持久而猛烈的冲撞,已经开始发麻,呼吸全被打乱,「……秦……啊啊‥‥秦‥慢…慢点‥」他意识渐渐游离,嘴里竟溢出男人的名字。

 

隽颢哪容的他又陷入梦境,丝毫没有怜惜的突然一下深深进入,狠狠击中敏感点,「牧华……看清楚你身上的人是谁!」强烈的快感一瞬间,又把他拉回现实,接着又是一下彻底的侵入。

 

「不准你想别人。」隽颢忍不住朝他低吼道。

 

或许是梦中的那个人真惹怒了隽颢,再也顾不了自己手上随时会爆裂的伤口,双手紧扣住身下人的腰枝,接而更加猛烈的冲撞。

 

直到精关失守……

 

半掩在门后的小人儿,听完两人的对话,轻轻关上房门后,脚下一软,再也承受不住的蹲坐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

 

 

 

 

 

                        第100章  旅行(三十四) 揪心的爱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累了的小枫在迷迷糊糊中睡着,斑驳的泪痕残留在苍白的脸上,卷翘的睫毛犹挂着晶莹的泪珠,睡梦中仍扁着小嘴,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一双清冷的眸子揪着他,看着枕头上渗着一大片水渍,不由得拧起眉头,来人轻叹一声,单手将他扶抱起,轻手轻脚地将他扛上了肩头。

 

睡梦里,一只强有力的臂膀锁紧了他,温暖大手疼惜地轻抚过他的额头,从耳后顺着他细嫩的颈子滑到他的下颌,彷佛是哄着小猫似的,在下颌的嫩肤上轻轻磨蹭着。

 

似羊脂玉般的温软肌肤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两片软软的东西在他额头轻轻一点,又顺着精致的面庞浅浅地吻过,原本睡得不踏实的小猫,呼吸慢慢变得悠长深沉起来,拱了拱身子,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安静的睡下。

 

清晨

 

胸口明显的几个起伏过后,小枫轻哼了一声,悠悠的从沉睡中醒来,待一双大眼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时,小枫有片刻的失神。

 

他闭上眼睛,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滚了两圈,再睁开,不敢相信的又闭上眼,又睁开......小枫傻愣地看着那个正笑看着自己的人。

 

「布布………」小枫有些云里雾里的,他记得……他昨晚上明明……明明……一想到昨晚看到的那一幕,早晨美好的心情瞬间滑到了谷底………

 

但是,他确实是睡在隔壁房间的床上啊!可为何一早醒来却是和布布睡到一块了,难不成......昨晚是他记错了,或者是他在梦游不成?他根本就是跟布布睡在一块?

 

「小傻瓜……半夜身体不舒服了,就不知道说吗?」隽颢锁紧了小枫的颈子把脸贴在小枫额上探了探,这才放下心,伸手抹去他额上的薄汗,免得又烧起来。

 

「布布……我半夜又发烧了?」小枫摸摸脸颊,感觉凉凉的,他实在记不得昨晚发生的事了,怎么一觉起来全走样了。

 

「是呀!你这家伙真不让人省心呀!」隽颢惩罚似地捏了他翘鼻一把,好在自己对小枫的身体已经了如指掌,要不然这样烧到早晨那还得了了。

 

「睡着也能哭,光哭,能好吗?」隽颢轻斥了声。

 

小枫一双小鹿眼委屈地看着隽颢,他好想问隽颢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只是,他根本没那个勇气。。。

 

隽颢不疑有它,单手成梳轻轻地梳着他的秀发,问道:「除了膝盖上有伤,身上还有哪里伤着了吗?」

小枫一双眼凝在隽颢脸上,小脑瓜轻轻地摇。隽颢不放心的掰过他的小脸仔细查看,「头呢?」

「没有。」

「手呢?没有吗?」说着,又忘记自个儿左手上的伤,就要拉起小枫的手瞧。

「布布,你别动!我没事。」赶紧把两手抬高左右翻转一下,给隽颢看。

 

隽颢这才满意地松了口气,闭上眼休息。

 

小枫静静地偎靠在他胸膛,心中有说不出的失落,他好喜欢这样靠着这个男人,喜欢他小心翼翼地保护,就算常常有些太过,总觉得丝丝甜蜜。

 

但是,昨晚过后,他心知这个男人已不属于他了,他不知道这个温暖的胸膛还能够让他依靠多久,真希望昨晚他什么都没看见,宁愿继续被蒙在鼓里,也好过现在一想到就有哭的冲动。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头打开,江牧华跟着推着医疗用品车子的护士小姐走了进来。

 

一看到江牧华,小枫的眼神立刻暗淡下来,昨晚上的事狠狠地揪着他的心,甚至连呼吸都让他觉得难受。

 

「小枫,早。」江牧华没觉出小枫的异样,如往常一般和他打招呼。

 

「牧华叔叔,早。」小枫也礼貌地回应他。

 

江牧华对着隽颢努了努嘴,示意他靠向他这边,隽颢了然地挪了一下位置,江牧华便靠到隽颢身边做例行性的检查,两人根本不用言语,就能明白彼此的肢体语言。

 

小枫眼见他们目光流转,觉得自己在两人面前一刻也呆不下,深怕一个忍噤不住就流下眼泪,赶紧撑起身体,下床去。

 

「去哪?」隽颢一只手却紧扣在小枫的腰上。

「刷牙去。」小枫低着头,怕被隽颢瞧见又快要泌涌出的泪。

「等会再去,等我换完药,再一起去吧!」

「我……不敢看。」小枫歪过头去,瞎掰个理由道。

「那你别回头就行了。」隽颢一点也没松手的意思。「陪我换了药再去。」

 

陪我.....两字,隽颢在小枫耳边说的极轻,听地小枫根本不忍心走开脚,反而担心起他来,想起自己每回擦药都疼的要命,两手便主动紧扣住隽颢放在他腰上的手。

 

江牧华迅速拆开隽颢伤口上的纱布准备重新上药,解开一瞧,不由得皱起眉,对着隽颢厉声道:「你这是不打算让伤口好了,是不!」

 

隽颢低头瞧了眼自己血肉模煳的凄惨伤口,蛮不在乎的说,「再上药就是了。」

 

听的江牧华简直气结,深吸几口气后,才又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弄的?」昨晚他那么一个翻身,虽然也渗出一奌血,但也不至于把伤口捣弄成这样。

 

「.....不小心忘了手上有伤。」隽颢淡淡地说。

「是吗?你不如直说你根本是故意的。」

「没事的,之后我多注意就成了。」隽颢口气放软。

 

江牧华怒瞪了他一眼,纵使不是第一次见识他的不配合,仍是忍不住要生气,咬咬牙,反正就是说不过隽颢,江牧华恨恨地拉过推车,填装起药剂。

 

隽颢和牧华这两人一对上,总免不了要吵一回,牧华的在意和隽颢的不领情就像水跟火永远交融不了似的,以前在小枫看来,总以为两人斗嘴只是习惯,稀松平常,就像普通的好友关系。

 

现在小枫终于知道单纯的只有他而已,他们的对话更像是情人之间的打情骂俏。

 

病房里,突然显得格外的安静,平日总爱缠着隽颢瞎问些问题的小枫,今日一返常态的沉默,隽颢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房里剩下江牧华准备换药“铿铿锵锵”的玻璃碰撞声。

 

江牧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奇怪地看向小枫,疑问道:「疑?小枫,你怎么睡在这?昨晚不是在隔壁房吗?是不是不习惯?」

 

「额?这....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在这儿了。」小枫莫名地有些慌张,怕被问起昨晚上的事。

 

江牧华有些吃惊地朝隽颢看去。

 

很显然地,答案就在床上的这位仁兄身上。

 

江牧华难得阴沉薄怒的眼神扫向隽颢,饶是历惯了大风大浪的他,心尖还是不由的一颤,直觉自己死期不远。

 

他耸耸肩,无视江牧华快喷火的目光,故作轻松的说:「我不放心他一个人睡,就把他给挪回来。」

 

「挪?谁挪?」江牧华从齿缝间迸出话,气地直想把手上的镊子给折了。

 

「小枫又不重,大半夜的何必麻烦别人,我....我就把他挪过来了。」隽颢自知理亏,说的理不直气不壮的。

 

闻言,小枫噔地扭过头来,怔怔地看着隽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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